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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赵就也不管是好话坏话，一股脑欣然接受。
几轮言语交锋下来，杨值可谓一点便宜没占到。其实也不怪他，主要是因为耍嘴皮子本来就是比谁下限更低，他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商，论起不要脸，哪里比得上以“钱最重要”为宗旨的赵就？
深知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杨值立马岔开话题，开门见山问：“赵大人，我们还是先谈事情吧……”
“好啊！我也恰有此意！”赵就欣然应下。
“不知道赵大人今夜找老夫来，是为了什么呢？”
赵就端起茶杯小饮一口润润喉咙，随即果断点名自己的目的：“杨老掌柜啊，有人招供：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去放火焚烧城外的官府仓库。”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抬眸看向杨值，明知故问：“是不是真的啊？”
“是！”杨值表情淡然，双手按在大腿上，不理会后果如何，肯定回应道。
或许没料想到对方竟会松口得如此干脆利落；又或许是那副超然世外的表情太过诡异难明，总之声音传入耳中，赵就当时陷入短暂呆愣。
迟疑好几息才大手一挥，朝旁边的暗室喊道：“记录在案！”
杨值熟知官府的审问流程，连连摆手坦然笑道：“赵大人，不必如此麻烦，让文书把记录拿出来，大人想听什么，在下便写什么就是了。”
闻言赵就眉头瞬间皱起，抬眸打量着几步外的杨值，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怎么？赵大人信不过老夫？”杨值此时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盈盈说。
对于这番奇怪的话，赵就实在想不明白，只能轻轻摇头，“并非信不过杨老掌柜你，而是规矩不能轻易更改。”
没想到话刚说完，杨值便拍手夸赞：“好！好！好！赵大人此话说得好！”
“杨老掌柜此言何意？”赵就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赵大人息怒，老夫话里并无讥讽。”杨值的表情仍旧平静如死水，用浑浊的眼睛看向他，直入主题问：“赵大人你费劲心思将脏水泼到老夫身上，断然不是为了要我这条老命，对吧？”
“是。”赵就点头。
“不是要命，那就是要钱咯？”
“嗯……对也不对。”
“哦？”听闻此言，杨值转头直勾勾盯着赵就，眼睛里充满打量和试探。
走进值房之前，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对方必然是冲着银子来的，只要自己价码够高，必然平安无事。
也正因此，才可以由始至终都保持冷静、从容。不就是银子嘛，他杨值家大业大，出得起！
但如今看来，这位赵大人可能不止要银子这么简单，说不得其目的、胃口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