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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云注意到临时拼凑的会议桌上摆着三台显示器，分别显示着实时流量数据。其中一台的CPU占用率已经飙到98%。
“所以...”陈士骏推了推眼镜，“林先生对我们视频分享平台特别感兴趣？所以才一定要投资？”
“我对这个更感兴趣。”林云指向那台濒临崩溃的服务器，“你们的转码算法吃掉太多资源。”
贾德猛地坐直身体：“你怎么知道我们...”
“每秒处理400个视频上传，H.264编码，平均缓冲时间2.7秒。”林云报出一串数字，“但你们的负载均衡策略有问题。”
林云注意到墙角的白板上画着未完成的产品架构图，便走过去用马克笔圈出某个模块：“这个推荐算法，试过协同过滤吗？”他的中文口音在英文词汇间若隐若现，“2003年Netflix已经验证过有效性。”
陈仕骏的眼睛亮了：“你懂推荐系统？”
车库突然安静得只剩服务器风扇的嗡鸣。三个创始人交换着眼色——这个华夏人比他们想象的更懂技术。
“我们可以解决。”查德挑衅般扬起下巴，“再给我们三个月...”
“你们撑不过下个月。”林云打开克瑞丝准备的平板，“看看上周的流量曲线。”
屏幕上陡峭上升的折线让陈士骏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克瑞丝适时递上文件夹：“这是我们的投资方案。”
“这等于把我们估值压在5000万！”查德看完后，拍桌而起，“红杉上周给的TS是8000万估值！”
林云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味道糟透了，明显是便利店最便宜的速溶货。
“可是我们听说你们拒绝了红杉资本？”克瑞丝开门见山，指尖敲了敲堆积如山的披萨盒，“因为他们想控股？”
“我们不想让YouTube变成第二个MySpace。”查德的语气带着程序员特有的直率，“资本只会让产品变味。”
“我们不需要控股。”林云适时开口，“30%天使轮，五千万美元，不参与日常管理。但必须保留董事会席位。”
三位创始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小声地讨论着。克瑞丝趁机在林云耳边低语：“珀尔马特刚回邮件，同意见面时间提前到明天。”
林云微不可察地点头。
十分钟后，陈仕骏突然站起来，伸手扯下墙上的白板纸：“我们同意投资，但有个附加条件——”他将纸对折成纸飞机，“你得证明自己真的懂用户。”
纸飞机划过林云的耳际，精准地落入墙角的垃圾桶。贾德吹了声口哨：“就用这个垃圾桶当靶子，如果你能连续五次投中，我们就签协议。”
克瑞丝的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看向林云。后者却露出玩味的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在大学时，我可是宿舍投篮王。”
第一次投掷，纸团擦着桶边弹开。陈仕骏摇头：“看来传说有误。”
第二次，纸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桶中。查德开始计数，第三次、第四次都成功命中。当第五次纸团入桶时，贾德突然鼓掌：“欢迎加入YouTube，林总。”
签约仪式在车库的乒乓球桌上进行。陈仕骏用马克笔在餐巾纸上画了股权结构表，林云签字时，笔尖在“30%”的数字上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这个数字在未来将裂变出千亿市值。
离开车库时，克瑞丝的高跟鞋踩过满地的汽水罐：“你早就知道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测试？”
“极客的浪漫，不就是用游戏决定商业吗？”林云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想起前世YouTube被谷歌收购时的天价。他转头看向车库，陈仕骏正在教查德用中文说“干杯”，阳光穿过破洞的屋顶，在他们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手机震动，赵雅琳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曼哈顿的天际线：“谈判成功了吗？奖励你今晚陪我看《罗马假日》~”
林云轻笑，回复：“成交。不过先让我想想，怎么把‘拇指热区’理论塞进漫威的谈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