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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真地很想很想对他说出那句话，做梦都想。
思及，唐雨然紧张地握紧了手，手心全是汗。她呼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绪。
抬眼，朝他走去。
“教官。”
忽然听到一声轻和的声音，张九龄侧身，那双漆黑的眼眸转过来，深沉如谭。
饶是唐雨然心里有了准备，还是忍不住紧了一口气。
“教官，你还记得我吗？”
问这句话时，她语气卑微，小心翼翼。
闻言，张九龄眉梢微微一挑，倒是有些印象。
之前在运动场叫住过他，好像，军训也带过她，和小姑娘是一个班的。
随即，他微一颔首，表示记得。
见此，唐雨然喜不自禁，心里瞬间炸开了一朵朵的烟花，抿了抿唇。
“教官，军训的时候，有一次，我晚上去外面的小吃街买东西，碰上别人找麻烦，是你帮了我。”
“你还记得吗？”
军训，找麻烦？
这件事实在有些久远，但张九龄还是有些印象。当时他路过，看见黎娇一个寝室的女生，还有几个男生纠缠在一起，争吵着。
当时，这个女生好像也在？
于是，张九龄再次点了下头。
“记得。”
一听他还记得，唐雨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满是喜悦，就像是一张过期的彩票，却告诉她，还能兑奖。
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嘴角的笑意像是止不住一样，总是悄悄的上扬。
她继续道：“教官，上次的事情，我特别谢谢你，真的，我后来还想和你亲自道谢的。但是，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后来，后来你又走了，我真的特别难过…………”
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大堆，张九龄也搞不清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微微蹙了下眉，开口，声音清越似弦，有些冷。
“感谢的话，不用了。”
这句话，把唐雨然胡乱的话头止住，她愣了愣，想对他说明自己的心意，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时间，额头都紧张出了汗。
“还有事吗？”张九龄问道。
唐雨然抬起头，看着他，心一横。
“教官，我喜欢你。”
“从你帮我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喜欢你。”
说完这两句话，唐雨然如负重释，同时，心里又飞快地打鼓，咚咚咚地，杂乱无章。她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包。
张九龄听完她的话后，她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慢慢变冷，那双幽邃如墨的眸子，看向她时，没有丝毫感情。
他开口，冷漠又疏离。
“我记得，你和黎娇是同学？”
唐雨然心中有了答案，默默闭了闭眼。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黎娇的男朋友。”
她双手冰凉，开始发抖，艰难地回道。
“是。”
“………”
之后，张九龄就没说话了，但是意思很明显。
你既然知道我是黎娇的男朋友，那我们就没有可能。
周围有些学生，一直看着两人。本来张九龄刚刚站在那里，一个大帅哥，就已经吸引了一大波眼光。
后来又有个漂亮的美女过去找他，大家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儿呢。
现在看来，女生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啊？
“诶，不会是分手了吧？”
“没吧，我怎么觉得是告白失败了呢。”
“当众拒绝，这么惨啊？”
“…………”
唐雨然缓缓睁开眼，眼眶泛红，依旧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
“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如果，如果你没有遇到黎娇。”
“那，你会喜欢我吗？”
说完，她期期艾艾地看着张九龄，眼神悲切。
张九龄想着她是黎娇的同学，且又是小姑娘，本不想说话太绝。但是这种事情，不当机立断，后面的麻烦可就更多了。
于是，他丝毫不拖泥带水，冷声道。
“如果没有她，你不会遇见我。”
如果没有黎娇，张九龄根本不会留下来，唐雨然在被找麻烦的那天，也根本不会遇见他。
这就是张九龄的答案。
利落，干净，却又显得冷漠无情。
…………
“娇娇，你记得我们给你说的话啊。”
苏琳琳和张月拖着黎娇的行李，把她送到宿舍楼下，仍然不忘记啰嗦几句。
眼看着张九龄就在门口了，黎娇可不想被他听见这两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连忙道。
“知道了知道了。”
随即，看到宿舍楼外的张九龄，忙不迭喊了他一声。
“九龄。”
听到声音，张九龄抬头看去，小姑娘正往外走，她那个角度，正好看不见站在花坛边的唐雨然。
他没有再和唐雨然多话，抬脚，向她走去。
“娇娇。”
黎娇没拿行李，光靠着自己的一只左脚，单脚蹦哒到张九龄面前，路滑，差点没摔一跤。
辛好张九龄接住了她，黎娇扑倒在他怀里，笑嘻嘻地抬起头，明眸皓齿，笑魇如花。
“九龄～”
张九龄唇角微勾，揉揉她的脑袋。
“跑那么快做什么？”
黎娇想也不想，开口就乱诌。
“我想你了。”
后走过来的张月和苏琳琳正好听到这一句，两个人表情冷漠，又开始泛酸意。
她们一点都没酸，一点都没有！
倒是张九龄听完这句话后，眸色温柔了几分，目光在小姑娘红润娇软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挪开视线，看向后面的张月和苏琳琳。
先是把黎娇抱上了副驾驶，接着又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
“老大拜拜，琳琳拜拜～”
黎娇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和两人挥手。
这两个人笑得不怀好意。
“记得我们和你说的哦～”
当即，黎娇又红了脸，躲回车里，没再说话了。
车子驶出南大校园，一路朝着市中心开去，朝着，张九龄的家开去。
而宿舍楼下，唐雨然一个人躲在花坛背后的角落里，死死捂住嘴，眼里掉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却又全都被她倔强的抹去了。
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是黎娇，所以你才喜欢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