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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的某天，在赶往大厅的路上，江婉兮正好遇见了蹲在水缸前的程凌霜。
凑近一瞧，才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的倒影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嘴角。
这一幕让江婉兮感到惊奇：“小五，你在这干什么呢？难不成.....是在练习怎么微笑?！”
“嗯。”
一如既往的简单回答，却在江婉兮心中激起千层浪，没想到那个只知道练剑的五师妹，居然会有一天突然在意起了自己的外表。
如果这件事放到别人身上可能没什么，但这件事要是发生在程凌霜身上，那可就是太虚山的大新闻呀！
虽然太虚山本来就没几个人就是了。
对于江婉兮朝着自己投来孩子长大了的眼神，程凌霜并没有理会，反而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老三，你觉得我和二师姐，谁更好看?”
“二师姐！”江婉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这样呢？”
程凌霜不死心的用手指强行扬起自己的嘴角，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样子呈现在了江婉兮眼前。
“噗，小五呀，你是在逗我开心嘛，啊哈哈哈哈.....我承认你赢了，哈哈哈.....”
程凌霜那如同扮鬼脸的搞怪动作，让江婉兮捧腹大笑了个没完，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这几年以来，遇到过的最好玩的一件事。
程凌霜：.....(?_?)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杀人的冲动。
江婉兮在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这才发现自己这位五师妹好像是认真的。
虽然表情已经一副冷漠脸，但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些年，通过一些细微的面部表情还是能够判断出一二出来。
江婉兮尽力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并贴心的用手背靠在程凌霜的额头前：“小五，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想着和二师姐比外貌了？”
“........”
程凌霜并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在拍开她的手后，就转身蹲下继续对着水缸练习自己的微笑。
其实就是昨天信和苏湄聊天唠嗑时，对苏湄说了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这句话被路过的程凌霜刚好听到，并像是一颗小树苗在心底迅速长大发芽。
这么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却在程凌霜心里如同惊雷一般，让她突然开始审视起了自己。
分布在头上的些许白毛像是杂草一般生长在原先的黑发当中，毫无生气的眼瞳把她凸显的更加像是一个木偶。
与二师姐苏湄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情的笑容相比，程凌霜感觉自己像是仿生人一样，远远不如苏湄讨喜。
这样的她，师祖会喜欢吗？
就在程凌霜为此黯然神伤的时候，一旁的江婉如更为困惑的摸着自己后脑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安慰程凌霜，毕竟她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有关苏湄的容颜，太虚山的众人都是心服口服的。
别说在太虚山是第一美人，就算放眼整个世界也难以找到比她更美的女人。
所以她真心觉得程凌霜没必要和苏媚比，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和她一样平日过过眼瘾不就好了，干嘛要在这里自讨没趣。
最后将喉咙都说干了的江婉如，也没能让程凌霜再多说一个字。
除了说话没有以前那么结结巴巴了以外，像这种总是以沉默待人的态度是一点没变。
多说几个字是会要了你的命吗？！江婉如在心中这般吐槽着。
看着她如同着魔的样子，江婉如也只好作罢：“对了，师父时过多年好像又收了个徒弟，现在就在大厅，走了走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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