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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坤也不大清楚。
看着面前坐在小椅子上一脸乖巧的小七，沉吟了一会，缓缓念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小七摇头晃脑的跟着念：“人之初，性本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字经念了一遍又一遍。
小七很快就全部记住。
徐光坤又带着小七来到沙盘前，教学他写三字经。
柳如烟站在一旁静静旁观。
他们已经回到县衙好一会了，还没到饭点，审案又全部丢给了师爷，无事可做的徐光坤便想起了要教学小七的事情。
“娘子，你识字吗？”
徐光坤的声音突然响起。
柳如烟摇了摇头。
“娘子。”徐光坤抬头看着她，问道：“要学吗？”
“相公。”柳如烟犹豫好一会，还是开口拒绝，“算了吧…..”
“娘子过来，我教你写字。”
徐光坤看出了她言不由衷，于是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起身拉着她蹲下，将树枝塞到她手中，随后抓住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开始写了起来。
很快“柳如烟”三个字就在他们笔下成型。
“娘子，这是你的名字。”徐光坤说完又握住柳如烟的手缓缓写下一行诗，“柳色如烟絮如雪。”
“娘子，你和如雪的名字可以组成这首诗。”
拿着小树枝写写画画的小七抬头看着手把手教学的徐光坤陷入了沉默。
“相公。”柳如烟轻声开口，“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整个乾朝都在让女子温顺服从，不愿意教学女子识文断字……”
“我可不是那种人。”徐光坤笑道：“我这人遵从的是男女平等。”
“相公。”柳如烟无意识的在沙盘上描绘着柳如烟三个字，突然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绑你吗？”
“为什么？”徐光坤其实也有一些好奇，只不过一直没问，既然对方愿意说，他自然愿意听。
柳如烟沉默许久，缓缓解释起来。
“我们这一脉一直是柳家的大当家，可到了我和如雪这一代却只有两个女孩，没有男孩，父亲从来就不喜欢我们，也不准我们练武，可我偏偏不依，我想向父亲证明女子也可以独当一面，也可以做那大当家，做那一寨之主！母亲知道我的心思，以死相逼之下，父亲教了我和如雪武功。”
柳如烟抬头看着徐光坤有些骄傲的说道。
“我天赋很高，习武也好快，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父亲找了寨子里同龄的男孩儿和我比武，想叫我知难而退，可他们统统都不是我的对手！”
“父亲又找了比我年长的和我比试，可他们依旧不是我对手，慢慢的，整个寨子的人包括父亲都败在我手下，我做了柳家寨的新任大当家。”
说到这，柳如烟的声音却是慢慢低沉下来。
“我本以为证明了自己，就能赢得父亲的喜爱，可父亲却更厌恶我了，输了我以后，他一气之下居然要把我嫁出去，我不依，如雪就把你绑上了山入赘了我们柳家寨，可是父亲连我们的婚礼都没参加，就直接下山远走，我和如雪还有族老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他。”
柳如烟低下头，“相公，你说，我一直听他的话，不练武，保持女子无才就是德，他会喜欢我吗？”
“如烟，我觉得你没做错。”徐光坤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可是我已经做的这么好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柳如烟望着徐光坤，眼神迷蒙。
“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他的问题，如烟，你以后有我就好。”
柳如烟愣愣的看了他许久，突然转头不去看他，“相公总是这样，油嘴滑舌。”
嘴上在数落，嘴角却有一抹柔和的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