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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传陛下圣谕，可是死罪。”
墨菲坐到沙发上，神色没有半分波澜。
“好吧好吧，陛下确实没说。”别格勒笑吟吟道，“但是咱们在下面当差的，揣摩上面的心思也是常规操作，你猜我这次猜的是对是错？”
墨菲话题突然跳转：
“卡西米尔那边动态如何？”
“派了一支队伍北上意思意思，大部队仍然按兵不动，听说正在争取南下的名额。”
“谢拉格呢？”
“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不过嘛……他们是真的拿不出多少人。”
“哥伦比亚呢？”
“齐言亲自点名，他们敢拒绝吗？”
一问一答之间，别格勒大致将如今诸国动向透露完毕。
他翘着二郎腿，反问道：
“接下来是不是该问莱塔尼亚了？”
“不用问我也知道。”墨菲平静道，“乌炎两国和冰原上的危险，没人想去凑这个热闹。”
“所以你是来当罗德岛的说客，想让莱塔尼亚北上？”别格勒问道。
“与罗德岛无关，我是出于自己的考量做出这个决定……”
墨菲停下话语。
包厢房门被人敲响，别格勒点单的豪华套餐被人送来。
挥手屏退想要说话的服务人员，墨菲在包厢房门被重新关上后，继续道：
“我不会否认北上的风险，但南下对莱塔尼亚来说风险并不比北上少。
你别忘记海嗣引发的那场大灾难被称为什么，也别忘记莱塔尼亚的源石技艺是依托音律催发的。”
别格勒不为所动：“但是齐言在南方。”
“就是因为他在，咱们更不能凑过去啊！”墨菲语气加重，“谁给你的勇气往我大哥身边凑合，除了罗德岛哪个组织落在他手里能有个好？”
别格勒：“……”
他可不敢接这句话。
犹豫半晌，他才委婉询问道：“你说这些话，就不怕后果的吗？”
墨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怕什么？我说两句大哥的实话，顶天挨顿揍，但我如果不说，一旦南方乱起来，莱塔尼亚是要死很多人的！”
“有齐言坐镇，真的能乱起来？”
“就是因为我大哥在，才会乱起来！”墨菲没好气道。
别格勒感觉有点冒汗，也跟着脱下自己的外套。
抹去额头的冷汗，别格勒干笑道：
“也许你说得有些道理，但陛下的决定已经下达，我只能说你回来的太晚了。”
“我还是希望能觐见陛下，当面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墨菲肃声道，“这是事关莱塔尼亚与这片大地命运的决定，我们不能有任何失误。”
别格勒同样变得严肃：
“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你与齐言有些私交，就直接听信你的建议。
我们必须考量这些决定对莱塔尼亚的影响，以及对齐言态度的影响。”
“屁得态度！”
墨菲毫不留情直接骂出声：“你不会真觉得咱们莱塔尼亚是个什么重要角色了吧？我可以直白点告诉你，在齐言眼中，这片大地某种意义上是众生平等的。
那些试图南下讨好齐言的国家，在我看来全是跳梁小丑，我不希望莱塔尼亚也成为这种角色。
万国峰会上齐言已经将事情彻底挑明，如今这片大地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我知道以莱塔尼亚的国力注定无法成为那个挡在最前方的耀眼存在，但我希望莱塔尼亚至少展现出自己属于泰拉大国的气度与责任！”
“墨菲！慎言！”
“今天就算是陛下或者我大哥齐言亲自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个态度！”
墨菲拍案而起，怒声道：“都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思考那些蝇营狗苟的利益取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别格勒，你不愿意去做这种冒犯之事，那我来！
我大哥曾跟我说过，当末日到来时，就是轮到我墨菲做出决定的时刻！现在！没错，就是现在，就是今天，我墨菲的决定无人能否决，即便是陛下，我也……”
“墨菲！”
别格勒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对墨菲使眼色。
“……”
墨菲突然感觉这种情况有些熟悉，类似曾经他做出嫌弃女皇风味口琴的作死之举时的寒意慢慢顺着脊背向上攀爬。
包厢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雍容华贵的白女皇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墨菲视线中。
“墨菲子爵，你继续说，我在听。”白女皇露出典雅的危笑。
噗通——
墨菲当场跪下，仰着头继续道：
“陛下，我知道错了，但我确实还要继续说，今天我哪怕被您赐死，也希望您改变决定！
炎国有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天我墨菲愿意在此，舍生，取义！”
白女皇居高临下审视着墨菲，在她的注视下，墨菲的瞳孔有些颤抖，却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修长的美腿迈动，白女皇反手带上房门，来到沙发坐下。
她看着眼前别格勒下单的豪华餐点，点头道：
“还不错，我很满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