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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皇兄这样，是铁了心要她自己做，全无帮忙的觉悟。
那也不能白给他说了这个秘密。
她抬起头凶巴巴的对上楚乐宸，“此事你又知道了，就算你不做，你也是同谋，不能给我使绊子。”
“吃梨。”他托起她拿了梨的手，往她嘴上去。
“堵我的嘴也没用，要是出了岔子，父皇下令把我抓了，你得救我。”
“否则我就把你……违制给我造海船、和我同谋让游旭上书、默许我找人给威武侯传递消息……这些事全给你抖搂出来。”
楚乐宸最终还是把那颗鹅梨堵到了她嘴上。
他比她高得多，坐着也是俯视她。
无奈的情绪，已经快要从深邃的眼睛里溢出来了。
“你听听你这些话，是一个有心有肺的人能说出来的吗？”
楚乐仪一点没有羞愧，咬了一口梨。
那必须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万一他没有顾忌。
当时粮草被阻在中途，父皇是始作俑者，他明知却还置若罔闻。
帝王有自己的制衡术，皇兄与父皇一脉相承，各有考量。
有心有肺什么的，在皇家，就没必要拿来认真说嘴了。
她无所谓心肺，就连道德也时有时无。
遵从本意行事而已。
道德制高点上的人难耐她如何。
不过这些念头她并不会说出来，当下与皇兄相处的和睦才是最有利的。
何必认真掰扯一些，根本掰扯不清的东西呢。
楚乐仪静了一瞬，笑笑没说话，只吃梨。
吃完鹅梨，手指间还残留着些许梨汁，闪烁着晶莹。
她抬起头，带着一丝对哥哥的依赖感，轻声问，“皇兄，你还有帕子吗？”
楚乐宸看了她的手和脸，从案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方丝绸帕子。
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楚乐仪刚捏住一个角，就被他抽走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展开绸帕，仔细擦拭她沾满梨汁的手指。
眼神专注而认真，最后一点梨汁被彻底擦去后，楚乐宸并没有立刻放手。
而是移到了她嘴边擦拭，“去洗了不是更快，何苦要为兄的帕子？”
他低声说话时，声音温和却并没有消减高位者的压迫，意有所指。
嘴边很快就擦完，并没有给她留躲开的机会。
楚乐仪正过来又反过来看自己干爽的手，“因为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知道就好。”他将帕子放在案几上，“晚些时辰敬渊就回来了，带着江南那边刚出水的鳜鱼，清蒸可好？”
并没打算在这里用晚膳的楚乐仪，听到刚出水的鳜鱼，咽了咽口水。
“新鲜的当然要清蒸，最能体现鳜鱼的原味。”
她向他打听，“鳜鱼出水一久就容易变臭，敬渊跑去江南了？那等他回来，已经变成臭鳜鱼了，红烧也好。”
楚乐宸说，“一路上用流动的活水养着，沿着运河送上来，到这里还是活的，就清蒸吧。”
*
背靠鸟鸣山幽，面对着草长莺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