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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怎么能这么知人善用呢？干这活儿我最合适了。唉呀，咱们厂里我最合适，我绝对是不二人选，快把图纸拿给我。”
“图纸让郎浪拿走了，待会儿你可以去找他看看，我想让你当这个汽车厂的厂长，让郎浪做总工程师，你觉得可以吧？”
“太可以了，我俩肯定能配合好了，师傅你别说了，我去找他。”
秦川说着就跑了出去，王胜文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这帮徒弟怎么回事儿，怎么一说有新产品让他们干，都这么火急火燎的呢。
摸起电话，给姚琪兰和尤凤霞打了个电话，让她们中午过来陪乔厅长一起吃饭。
又给苏省长办公室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银杏叶发货和锦纶原材料生产的问题，然后才又趴桌子上画图。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都是些工作上的琐事儿，王胜文一一安排。
唉，看来以后尽量少画图，现在琐事儿太多，受影响。
快到中午十一点半，尤凤霞就跑了过来，进门就说：
“老公，我那个办公室给我留着，我生完孩子还来。”
王胜文指指电话：
“你给济南市工业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人拿图纸吧，把年产三百万吨的钢厂图纸和工艺，一次性都交给他们。”
“他们会给钱吗？”
“钱的事儿你别管，设计费苏省长会给咱们安排。”
“知道了。
老公，你这儿还有那种果汁吗，今天中午我想喝。”
王胜文从橱子里拿出四瓶：
“你选出两瓶中午喝，另外两瓶带回去平时喝。”
“嘿嘿，还是老公疼我，知道我爱喝这种山楂汁，一下给我拿出来两瓶。
行吧，中午咱们就喝苹果汁，山楂汁我带回去喝，灵儿姐也喜欢喝，我分给她一瓶。”
“说说你们生产的那种杯子怎么样了？我怎么没见过供销社里有卖的？”
“嗨，别提了，一天生产四千多个，全国各地都有订货，都是局办公室里白主任给卖的，供销社里一上货架就被抢没了，你当然看不到。”
“奥，现在你们那边有多少职工？”
“六百一十二名员工，都是轧钢厂里当官的塞进去的。”
王胜文点点头：
“行吧，只要原材料供应及时，明年再给你们弄一条生产线。”
“嘻嘻，当然好了，我们目前的产值是每个月五十多万，平均每人快一千块了，比轧钢厂的工人都高。”
“奥，你都学会算账了？谁教给你的？”
“单娟娟现在是我们厂的会计，我让她兼任的。”
“行吧，你去上上厕所，待会儿咱们去大门口等乔厅长。”
“嗯，你提着苹果汁，一会儿我把山楂汁藏我车里去。”
来到厂门口，姚琪兰正好赶过来，王胜文朝食堂指了指：
“你俩先进去吧，别挺着个大肚子在这儿等了。”
姚琪兰问到：
“上海的乔厅长来了？”
“对，她来看赵燕的月子，咱们请她吃个饭。”
“还有别的事儿吗？”
“有别的事儿，你今天晚上去崇文院跟秀珍姐谈谈，我打算让你们那个空调器厂，在上海和广州建分厂，你俩谈谈详细细节。”
“嘿嘿，我们年底就能投产。”
“嗯，快进去吧，具体情况晚上你跟秀珍姐说。”
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乔厅长带着赵燕才过来，赵燕过来就搂住王胜文的胳膊撒娇：
“唉呀师傅，人家做月子你也不说去家属院看看人家，可把我给闷死了！”
“呵呵，你这个小妮子坐个月子，养得又白又胖，是不是肖乔光给你吃好吃的了？我可是知道，南易天天给你开小灶。”
“唉呀，师傅，那是我师娘给南易说的，人家我师娘就是做人比你好。”
“你别闹了，做月子都是女人去看，我一个当师傅的去看不合适吧？再说了，徒弟的媳妇做月子，哪一位不是你师娘过去看？人家都没意见，怎么到你这里就有意见了？”
“还不是因为我坐月子期间看你写的那本材料力学，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想让你过去给我解释一下？”
“行了，坐月子期间看书可不好，等上了班我再给你解释。
乔厅长，你看看我这徒弟，一见面就把我赖上了，真拿她没办法。
中午时间短，也没办法请你去酒楼吃饭，就在食堂里凑付一顿吧。”
乔厅长笑了：
“嘿嘿，真羡慕你们师徒间的关系，你们食堂挺好的，咱们就是见面吃个饭，不用这么客气。
我听说我们市里的常市长和蔡市长都在北京呢，也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这次过来是公事儿，就是考察一下市政建设，明年上海市想修那条老沪闵路，你们不是在那边建了很多新厂子吗，可能是为了你们从市区过去方便吧。”
“奥，看来政府也是为了企业着想。”
进了食堂，姚琪兰自然是跟乔厅长聊天，尤凤霞自然是跟赵燕问这问那，王胜文和肖乔两个人摆盘子，还要给各位女人倒果汁。
肖乔问：
“师傅，您设计一款做果汁饮料的机器不行吗？”
“这种设备港岛那边已经有了，等明年你们完成了这批任务，去上海找个地方生产吧，就不要在咱们这儿生产了，这边还是以生产汽车为主，还有制药设备。”
菜上桌，乔厅长说了一句：
“王局长，你们这食堂比外边的饭店也不差啊，你们职工平时就是吃这个？”
王胜文回答：
“职工们当然不是吃这个，不过，我们的大锅菜做的也不错，比这个差不了多少。
走，我带你去食堂里逛一圈看看。”
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你们几个可以先吃着，菜别凉了。”
肖乔带头，三个人在食堂里转了一圈，乔厅长有些感慨：
“唉，王局长，光听肖乔说你技术好，没想到你搞工厂管理的能力也这么强。”
这次肖乔回答：
“妈，我什么时候说我师傅只有技术好了？我只是一参加工作就到这儿来了，所以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根本就没考虑过食堂和食堂之间还有差距，我们原来那个食堂就不好，被我师傅给淘汰了，所有不好好干的厨师，都被赶去车间干活了，现在就连新区的食堂，食堂的厨师都是老老实实地天天练厨艺，绝对没有调皮捣蛋的。
你想想，你们那些纺织厂里的食堂，是不是也要这样严格管理一下？职工们只有吃好了饭，才能认真干活儿。”
乔厅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存在这么个问题，我回去以后，先从食堂抓起。”
肖乔跟上一句：
“你们那些纺织厂，也别光想着给国家赚利润，怎么不考虑一下职工生活的问题？
你看我师傅怎么做的，我们厂里，每年都盖新房子，改善职工居住条件，现在我们住的那个房子，一百二十多平方，我感觉比咱们家原来住的那个小楼都宽敞。
妈，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跟我师傅学学，搞好了职工生活，还能把你打倒？职工都拥护还来不及呢。”
王胜文马上训斥：
“肖乔，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咱们两边不是具体情况不一样吗。”
乔厅长便拉住他的胳膊：
“王局长，你不要训斥他，他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成熟了，他这几年没白跟着你学，不但学了技术，还学会了怎么做管理，我是感激不尽啊。
我作为一个母亲没认识到的问题，他能意识到，说明他已经水平比我高了。
我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尽快把各个纺织厂的食堂和居住条件改善一下。”
肖乔又跟上一句：
“你们厅如果想盖职工宿舍，我师傅这儿有现成的图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