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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深知自己手中所掌控的黑翼军实力超群、威名赫赫，已然使得满朝文武惶恐不安。
倘若再被厉王洞悉，连林家军都是站在他这边的，恐怕那位未来的帝王会生出忌惮之心。
想到这些，赵暮鸢不禁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看来，他终究还是那个生性多疑，从不轻信他人的暝王殿下。.
唯独对自己，是个例外。
一念及此，赵暮鸢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暝央，既然姐夫已决心驻守边关，而我们也选择离开了睿京。”
“那么厉王作何感想，已然无关紧要了。”
“再者说，有的时候，能让一个人心怀顾忌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此一来，他必定会谨慎对待黑翼军与林家军，也会格外重视姜爷爷麾下的将士。”
“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她的这番话语，令南暝央和林凡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陷入沉思之中。
许久之后，林凡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
“一切都听鸢儿的吧。”
“既然暝王你选择了厉王，那我也愿意陪你一同赌上这一局。”
“就赌一赌我南睿这位未来的君主，是个心胸宽广，能容得下兄弟，值得誓死效忠之人。”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竟让赵暮鸢不由得微微一愣。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昔日忠心耿耿的秦家众人。
他们也曾效忠于皇室，最终却被赵瑜那个昏庸无道的帝王玩弄于股掌。
希望林家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赵暮鸢和南暝央准备动身前往霞州，而林凡也要启程赶赴睿京。
临行前，三人站在岔路口，彼此相对而立。
赵暮鸢试探着问道：“姐夫，都到这儿了，你不回天陨山看看吗？”
林凡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低着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之色，声音带着些许苦涩地说道：
“还是下次吧，师父他......师父他应该不想见到我。”
“当初我下山，本就是先斩后奏。”
“师父他老人家，定然对我失望透顶。”
赵暮鸢闻言心中大为震惊。
私自下山？
天陨派门规森严，未经师门许可私自下山，视为脱离宗门。
当初林凡一心想获得家人认可，求娶杨雪音。
所以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天陨派。
如今……一切都没了。
思及此，赵暮鸢缓缓开口：
“姐夫，你在天陨派，叫什么名字？”
犹豫了一会儿，林凡才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清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