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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而言，无论是他这个修院高材生或是万兆一这个大少爷，熟了以后，在日常相处中，97号港士兵都未带上太多滤镜。
喝酒抽烟、骂娘打牌，相处都很自然。
许哥经常带着万兆一打牌，没少出老千坑后者。
“习惯就好。”
杜休沉默片刻后，叹口气道。
万兆一含着金汤勺出生，身份不如他的人，对他阿谀奉承拍马屁，同级别的权贵子弟，又看不起他混吃等死的躺平性格。
某种意义上，97号港的军人是万兆一为数不多的朋友。
此时。
老麻子从密林深处走出来，手中拿着七个铁质身份铭牌。
“老许这支小队都死完了，应该是跟氏族小队展开了一场遭遇战。”
言罢，老麻子看着双眼通红的万兆一，一脚将他踹倒。
“哭哭啼啼的，跟娘们一样，滚蛋，别碍眼。”
老麻子把手伸到许哥的脖颈处，用力一拽，薅出来一个带铁链的身份铭牌。
万兆一从雪地里爬出来，哀求道：“麻爷，咱们把许哥给埋了吧！”
“埋个屁！哪有时间！对于军人而言，这些身份铭牌就是我们的尸体，把这个带回去就行！”老麻子骂道，“咱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收尸的？动动脑子，把死士送过去才是正事，哪头轻哪头重分不清？”
杜休问道：“麻爷，前面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老麻子收起身份铭牌，“前面没有发现氏族战士的尸体，加上战斗余波不算太大，老许应该是遇到了比较厉害的氏族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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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更换行军途径吗？”
“没法换了，咱们已经换了三次了，再换就跑到了老王那支眼睛小队的前进范围了。眼睛小队之间，必须拉开距离，这是军令，不容违反。而且，咱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抵达百族联盟的拦截区域，佯攻小队能扫清的障碍，都扫清了，剩下的都是比较难缠的氏族小队，换不换路线没啥区别。”
“那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怎么，你累了？”
“嗯。”
老麻子蹲下去，摸着许哥尸体的脖颈，感受对方的体温。
“那倒也行，老许的尸体还没成冰块，死亡时间不超过一日，眼下正是灯下黑的时候。”
“麻爷，今晚你休息，我守夜。”
“拉倒吧！你这实力能干什么？”麻爷摆摆手，“我守夜，你休息。”
“现在已经深入敌军腹地，未来几日少不了恶战，您现在不休息，未来可就没时间好好休息了。”杜休道，“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今晚我跟万少爷一同守夜，您养精蓄锐。”
老麻子瞥了一眼小万。
后者赶忙道：“麻爷，我哥说的对，我也同意。”
老麻子撇撇嘴。
还哥长哥短呢？
你踏马要是没保镖，咱仨都得埋在这。
“行吧！”
......
夜深了。
雪色中。
老麻子守着棺材，背靠某棵古木，鼾声响起。
万兆一将附近的帝国军人的尸体都扛了过来，挖坑埋在了一起，看着微微隆起的小坟包，沉默半天后，他从兜里摸出一盒雪茄，点燃三根，插在了坟前。
“许哥、胡咧咧、小豆、壮哥、老白、牛爷、细狗、涛总，你们一路走好。”
“我会给你们家人花不完的钱。”
“真的。”
小万跪在坟头前，嘴角嚅嗫，小声抽泣。
听到杂音，老麻子猛的睁开眼睛，寻着声源望去，看到是万兆一后，冷哼一声，再次合上眼皮，不多时，鼾声响起。
远处。
某棵古木上。
杜休站起来，几个跳跃间，消失在雪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