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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命一路走出这令人发疯的地方。
外面的雨还在下，秋雨总是这样，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
余知命仰望着头看向四周的墙壁，足有五米高，是怕人翻墙逃跑吗？
雨幕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却依旧冲刷不了地面那浓厚的血浆。
余知命手上全是杀女人时飙出来的热血，此时温度还未退去，黏腻的人心里发慌。
他这短短的一生染过太多鲜血，对于死人他早已麻木。
然而今天这个地方，却将他仅有的那点人性给唤醒了。
余知命自认自己是恶人，可没想到这个地方还能刷新他对恶的定义。
太难受了，余知命终于明白汪震雄为什么会觉得其他警察会暴露。
这样的地方，就连余知命自己都需要用尽全力去克制。
余知命伸出手，就着雨幕清洗掉指间黏腻的触感。
“你在害怕？”毒蝎的声音出现在余知命身后。
她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从见到余知命的第一面开始，他表现出来的模样一直就是冷冷淡淡，却又有些恶劣的样子。
这一次看见余知命发怒的离开屠宰场，毒蝎还有些意外。
她以为余知命不会在意生命。
但他的模样又太过真实，一点也没隐忍，有脾气就直接这么发了出来。
但凡换了其他长得丑点的人，毒蝎就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销货渠道还可以再找，但气可不能受。
她拼了命的爬到这个位置，受的气已经够多了，区区一个接头人还想给自己气受，那可不行。
奈何余知命长得太好看，就算生气将手术刀插进钢板里，毒蝎都觉得赏心悦目。
这样的人毒蝎根本气不起来。
来这里观看过用刑的人，从来分为两种，一种被吓得腿软，根本站不起来，一种就是人面兽心能平和接受，但无法忍受屠宰场的恶臭。
但若是进入这里的卧底，他们只会咬着牙不让自己暴露，只是刚踏入时，浑身便会紧绷，看似没有任何情绪，实际眼神会紧紧盯着台上被解剖的人。
余知命不属于里面任何一种，给毒蝎的感觉他太真了，藏不住一点情绪，这种人可不适合做卧底。
因为她第一次看到时，也是恶心的吐了。
余知命这种反应才最真实。
毒蝎见余知命洗完手，她便上前与余知命站在一起。
“这里本就是这样，吃与被吃，派你来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毒蝎拍了拍余知命的肩以做安慰。
“习惯了就好。”
余知命蹲下身靠在石柱上突然问道:“有烟吗？”
毒蝎一愣，随即将自己的烟盒从小包里掏出来递给余知命。
余知命接过烟盒抽出一根。
毒蝎丢给余知命一个打火机。
余知命将烟点燃，随即猛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烟雾呛入肺腑，激的余知命猛烈咳嗽起来。
还是如此呛人。
毒蝎轻轻拍了拍余知命的背。
余知命咳的眼尾微微泛红，这烟还是那么难抽。
实在适应不了它的味道。
余知命将刚点燃的烟直接扔进了雨里。
烟瞬间被雨水浇透，落在地面跟随着水流被冲到角落里去。
“真浪费。”毒蝎虽然这么说着，但也没责怪余知命的意思，一支烟而已，她还不至于去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