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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的心早已被塞西尔那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眼神融化。他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陪你。”
塞西尔蓝色的眼底瞬间漾开一丝暖意，他极其自然地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
他先是将柔软蓬松的被子仔细展开，轻轻覆盖在洛英身上，仔细掖好被角，确保他躺得温暖舒适。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洛英身侧躺下，调整到一个不会打扰到对方的距离，却又能清晰地看到洛英侧脸的位置。
塞西尔侧卧着，一只手轻轻支着头，银色的长发如月光般流淌在枕畔。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褪去了教皇的威严，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温柔，静静注视着洛英在昏暗壁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轮廓。
洛英虽然答应了留下，但被塞西尔这样专注地凝视着，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忍不住动了动，轻声问。
“塞西尔……你一直看着我，不睡吗？”
塞西尔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极浅却无比温柔的弧度。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却异常温暖的指尖，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轻轻梳理着洛英额前的碎发。
“感觉你还有些紧张。”
塞西尔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果然……还是长大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从前你小的时候。”
塞西尔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带着一种悠远的叹息。
“身子弱，夜里也总是不安稳，害怕一个人睡。我就这样守在你床边，整夜整夜地看着你，怕你……怕你突然就没了声息。”
他的指尖停留在洛英的发间，带着深深的眷恋。
“现在……你果然还是长大了啊，阿洛。”
这样也好。
塞西尔在心中默念。
至少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沉重教父身份的守护者。
他只是塞西尔，一个……想要靠近他、陪伴他的塞西尔。
洛英听出了他话语中那丝复杂难言的感慨，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小小的别扭。
他侧过身，直接对上塞西尔温柔注视的目光，带着点不服气的口吻。
“我总会成长，总会长大的。至少现在的我，不像小时候那样，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需要你时时刻刻守在床边才能活下去了。”
塞西尔敏锐地捕捉到了洛英语气里那点小脾气，了然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着欣慰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是啊......”
他低声道，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洛英的一缕发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