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战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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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边界，拉锯式的消耗战仍在无休止地继续，每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与防御，都在缓慢地榨干着守军的精力与意志。

军事基地内，浓烈的硝烟味与空气中弥漫的、试图提神的浓重咖啡苦涩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持久战的独特气味。

士兵们倚靠在冰冷的掩体后或瘫倒在行军床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深深的倦容，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即便是裴羽痕和亚摩斯这样的指挥官，眉宇间的疲态也挥之不去。

“砰！”

亚摩斯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在压抑的指挥所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精神折磨，霍然起身，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燃烧着烦躁的火焰。

“够了！老子受够了！这样耗下去，人他妈都要疯了！”

亚摩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嘶哑。

“干脆集结所有火力，一鼓作气把他们推出去！打他个痛快的！总比在这里被活活熬死强！”

相较于亚摩斯快要炸裂的烦躁，裴羽痕的状态相对稳定一些，但也难掩眉宇间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他正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数据面板，手指快速敲击着，分析着战场态势。

“冷静点，亚摩斯。”

裴羽痕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强自按捺的镇定。

“这种消耗战，拼的就是最后一口气。对方也在硬撑。再等等，这种局面……拖不久了。”

“等？还要等多久？！”

亚摩斯指着窗外那些几乎站着都能睡着的士兵，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和心疼。

“看看他们！这都第四天了！一个个眼袋都快掉到下巴了，脸色比停尸房的还难看！再熬下去，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先垮了！我？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可弟兄们呢？他们现在跟那些在娱乐场里连轴转了三天三夜、随时可能猝死的可怜虫有什么区别！”

裴羽痕操作面板的手指微微一顿，屏幕的光映在他凝重的脸上。

他当然看到了士兵们的极限，沉默片刻，他抬起头，目光直视亚摩斯，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亚摩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的。三天，我们最多再坚持三天。”

他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目光落在亚摩斯脚边散落的烟头上。

“涟月殿下已经明确指示，破局就在眼前。援军和新的部署已经在路上。现在，是咬紧牙关的时候。”

看到亚摩斯烦躁的直抖腿的样子，裴羽痕无奈的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亚摩斯紧绷的肩膀。

“你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就去后面眯一会儿，哪怕两小时也行，这里有我盯着。”

亚摩斯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裴羽痕那句“三天”和“有我盯着”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他体内快要爆炸的焦躁火焰。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重重坐回椅子，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老子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硬顶？少说些屁话。就算你现在是我的长官又怎么样？在我这里，裴羽痕就是裴羽痕，裴羽痕还是那个和以前一样，跟我们几个人为了生活奔波赌命的兄弟。”

裴羽痕嘴角微扬，紧绷的神经因亚摩斯这句粗鲁却可靠的话而稍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