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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的眼睛有些发红。
靠在箱子上的一个老人身上还穿着盔甲，还没有干透的血迹有些发腥。他说道：
“少爷，不要做这种事情。你打不过巨兽的。”
“而且这次攻击，巨兽和你一样在巫师塔里，是我们技不如人的问题。”
一个中年人更是双眼通红，他站起来快步走到外面，酒馆外是一帮穿着骑士盔甲的沉默骑士。
这些都是怀特的族人。
“你们这帮废物！”
中年人怒吼道：
“巨兽几乎要把秃鹫家族搬空了！什么资源都不给其他人剩下！”
“少爷将所有先祖留下的笔记和书籍都留在了家族里，供你们翻阅学习！家族提供的资源总有你们一份，你们现在哪怕有一个人能走上巫师之路！一个人！那今天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拿着少爷分出来的资源，打不过一群还要给巨兽抢资源的！”
“别说了！”
怀特大口喝了一杯酒，说道：
“别说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今天都累了。”
怀特知道自己的天赋没办法比得上巨兽。也没法比得上周围其他家族这一代推出来的巫师学徒。
这是自己的问题。怀特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强。
但是从未在心底里埋怨家族其他人不够争气。
老人看着怀特的脸，沉沉叹了一口气：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少爷。你想想看周围那两个这些年没有巫师学徒诞生的家族，现在早就被别人生吞活剥掉了。”
“家族现在尚能存续完全是靠您。”
怀特摆了摆手，不说话，只是默默喝酒。
家族里酿的朗姆酒还用着当初先祖时代的配方，初次喝起来带着一股苦杏仁味，喝的酩酊大醉时会闻到坚果香甜的气味。
“有...抄录吗？”
“有，我专门命人核对过了，丢失的书籍里一部分有抄录本，一部分没法抄录，所以彻底丢失了。”
“你说，你说如果我现在冲到秃鹫家族的领地里，把他们全杀了，会怎么样？”
“做不到的少爷。”
“先不说您这样算是破坏了咱们这些贵族定下的约定，巫师学徒直接参与家族战斗。”
“到时候巨兽也就有机会来咱们领地大开杀戒了。”
老人的脸上露出苦笑，说道：
“秃鹫家族的传承比我们强大太多了，他们的先祖甚至在领地设了一座小塔，除了书籍之外，人只能用家族直系的血液涂抹其中才能进入。”
“这是他们一直挂在嘴边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所以才很少有人去抢他们。”
“就算是您冲进去大开杀戒，也什么都得不到，他们抢的东西早都放到了小塔里面。小塔只进不出，东西进去了只能靠人带出来。”
“可是没有直系亲属的血液根本进不去。”
“现在他们直系血脉的人只有一人吧？就是巨兽。您真的能拼得过巨兽吗？”
怀特沉默了。
不知为何，提到巨兽，怀特突然想起来那天自己善意的提醒罗克时，罗克淡定地预言着巨兽的死期的样子。
“要是真的就好了。”
怀特又喝了一口，自言自语说道：
“但怎么可能呢。”
老人杯里的朗姆酒没喝两口，家族大骑士的职责让他厌恶酗酒，但是看着怀特此刻喝的大醉的样子，心底却只有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