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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当真得仙人指点，乃天命所归。”
“我等为之奈何？”
裴寂对左右问道。
少府监刘义节回道：“左仆射这还看不出来吗？武德朝已经失去了大势，我们这些武德朝的臣子，都要被弃之不顾了啊。”
这位乃是前朝大业末年的晋阳乡长，后来被裴寂举荐，辅佐李渊，参与了晋阳起兵。
也算是李唐的开国功臣了。
他很明显地看出来，李世民之所以要考核在朝官吏，那就是要赶走一批人。
毕竟，如今这朝堂之上大部分的官吏，那都是太上皇的人，大家也都是唯裴寂马首是瞻。
都想要逼迫李世民让权，好好当他的太子。
好让太上皇再一次临朝。
不然，他们迟早要被李世民给赶出朝堂。
裴寂回道：“我自是看出来了，故此才会邀尔等前来议事。”
“毕竟，我等都是得太上皇知遇之恩，才有了今日这般光景，如今太上皇被困太极宫。”
“新帝又有意把我们赶出朝堂，从此彻底把控朝野。”
“我等该如何应对？”
刘义节直接回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今之计，只有太上皇可解眼前之局。”
裴寂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还是世龙兄大智。”
“如此，某便去太极宫求见太上皇，言明此事，再做定夺。”
其他人也觉得，若是李渊能够主动站出来，支持他们的话，这事儿也就好办多了。
裴寂疾步匆匆，到了西内。
表明身份，求见太上皇李渊。
这时候，李世民还没能完全软禁李渊呢。
毕竟，李渊乃是大唐开国皇帝，余威还是有的，若是直接闹翻了，怕是会影响到他的帝位。
不过嘛。
李世民也不可能完全就忍让了。
至少，这大唐的兵权已经是尽在他手。
有了兵权，也算是有了底气。
不觉得还在跟随着李渊的那些大臣们，会翻起什么大浪来。
裴寂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有想到，还真的能见到太上皇李渊。
然而，他一进入太极宫的寝殿。
就听到了乐师的奏乐之声，再进去一看，好一个歌舞升平。
“臣，裴寂，拜见太上皇！”
裴寂躬身施礼。
李渊微微蹙眉，似乎对于裴寂的突然到来，有一些不喜。
无奈地挥挥手，让歌姬和乐师们都退下去。
这才对裴寂说道：“免礼。”
裴寂却直接趴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说道：“太上皇，老臣对不起您呀！”
李渊喝了一口酒，微醺地看着裴寂，随即不耐烦地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裴寂还是没有起身，趴在地上，继续哭着道：“太上皇，老臣对不起您呀！”
李渊撇了撇嘴，更是不耐烦了，叫道：“我好好的，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裴寂回道：“太上皇，武德朝……就剩下老臣一人了。”
说完，抬起头，红润着双眼，十分愧疚地看着李渊。
李渊愣了一下。
歪着头，想了想，冷哼一声，轻笑着说道：“武德朝？你说的武德朝，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裴寂不敢相信地直起身，看着李渊。
李渊似乎是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也似乎是看穿了裴寂的心思。
摇摇头，醉醺醺地说道：“武德朝？哈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老了，你们也都老了，人老了，就应该让位。”
裴寂一听，心中一紧。
太上皇，老臣还没投降，你怎么就先服软了呢？
正要开口劝说。
却只见李渊伸手一指，愤怒地叫道：“不要打扰了我的雅兴，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直接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