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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轻轻一抬手，那扇半开的窗户便被一股力量轻盈阖上。
阖上前，窗外的那道白色身影似乎动了一下。
“盼兮，此次我们重逢，你不如陪我一起回拥雪城吧？我打算跟父亲坦白，我要娶你。（吾要离开一段日子，期间他就交由你护着。）”
问心阁附身的谢雪臣一边说着话，一边意识传音。
听着耳边与脑海里两种截然不同的话，盼兮连眉梢都不想抬一下，只是轻轻偏头瞥了一眼方才阖上的窗户。
红唇微张：“我可以陪你回去，但婚事我......（可以，但你欠我一个条件）”
突然，盼兮感觉下颚被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捏住、摆正。
随后，一张丰神俊朗的容颜无限放大在盼兮的眼前，鼻尖相触，呼吸交织纠缠。
这一幕落在窗户之人的眼中，便是极其亲密的举动，是在他认知中，唯有恋人、夫妻方能做的。
嘎嘎嘎（手中玉扇不断发出的声音）
这看似亲密的举动，在房间内的二人看来，则是一场谈判。
“我可以等，等到你同意为止。（一次假期）”
“谢谢。（一个条件，外加一次假期）”盼兮直接加价，神情平淡，但眼瞳的颜色一点点在转变，直至变成与对方金瞳一般无二。
凝视着那双与祂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瞳，几个呼吸后，还是服软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依你，但混沌之力尽快）”
啪—（房间内烛光瞬间熄灭）
原本还能借助房间内烛光，观察屋内情况的银白色人影，在烛光熄灭后，迟迟等不到里面之人出来后，手中的玉扇再也承受不住，“啪”地一声，应声折断。
鲜艳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洒满清冷银光的石阶上，恍若在九天银河开出的一朵朵孤寂寥落的彼岸花，美艳却孤独。
*
“颜似，她...”
“她被阿狸带回灵山，只要她通过不了问心阵，就不能离开灵山一步。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听见暮悬铃这般说，崔婉婉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多谢！”
崔婉婉对暮悬铃道了一声谢。
这声谢，不单单是多谢暮悬铃留下了颜似的性命，还是多谢她将她养父母（当年救她的猴灵夫妻）还活着的消息带来。
暮悬铃嘴角微微扬起，“若要谢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留在镜花宫，日后镜花宫若有什么事情发生，麻烦第一时间告知。”
待暮悬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崔婉婉低头，望着手中两缕黄色毛发，眼角的泪珠缓缓从脸颊两侧落下。
“爹、娘，婉婉好想你们。”
这一夜，有人伤心，有人喜极而泣，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喜乐并不相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