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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处，沈廉端起茶杯，幕僚趁机上前。
他刚才算了笔账，免去那些大户的税负，各地百姓还要加半成才够，现在山匪肆虐，年底、明年都难有收获，补不上窟窿。
难道自掏腰包？
沈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击败山匪即可。”
幕僚想了想，恍然大悟。
击败山匪，大功一件，在超额提供兵备物资，赋税上的窟窿不值一提。
倒时上述陈情，免税减负也是可以的。
再不济，做成这笔功劳拍拍屁股跑路，烂摊子交给后人。
而他沈廉官运亨通。
“高，实在是高！”
幕僚笑逐颜开，对沈廉竖起大拇指夸赞恭维。
沈廉端起茶杯轻抿，屁股忽地震了下，头顶些许灰尘飘落，浮在清茶之上。
“怎么回事？”
沈廉眉头一皱，抬头，天空湛蓝。
轰隆隆的声音回荡，却像是雷声。
这时城墙上传来阵阵喧哗，很多人头涌动，朝城下而来。
幕僚立刻带人阻止，压住恐慌，然后逮住几人询问。
“城外的山匪发火雷，角楼外面破了个大洞！”
这人惊慌叫道，其他听闻的人，无不震惊，不敢相信。
山匪能发火雷！
“混账！妖言惑众！”
沈廉大怒，匆匆登城。
内心则惶恐。
身为县尊，一县之地主官，权力极大，何况紧挨着飞鸿渡，了解很多消息。
他不相信真人亲临，还参与攻城，这不可能！
脚下土地再次震动，动静比前次更剧烈。
并且头顶传来惨叫，听到砖石或者其他飞溅的碎片，激射向城内、高空，传来更多哀嚎。
紧随而至宛如雷鸣的声响。
沈廉一颗心直往下沉，当真真人亲临？！
不是说那些门徒都为‘弃徒’，真人怎可能出现？
不怕天谴吗？
沈廉在亲兵护卫下，来到城墙。
顾不得进入城楼，登高观察，从女墙位置朝外望去。
祈灵县地处平原，站在城楼上能看很远。
此时暮色沉沉，三十里地外，有一片不大的营地。
那是‘夏国人’的军营，人数只有数百，沈廉一度想要突袭，但都忍住了。
他往天空看，没看到‘真人’，天象也没有异常变化。
真人在哪里？
沈廉焦急寻找。
在手下人手指方向，先看到右手边距离较远的角楼下方城墙，当真出现牛马大个窟窿。
距离不远的城墙，女墙二三米，也有类似的窟窿，里面的砖石都被碾碎了。
忽地，他眼角捕捉到地平线上一抹闪耀的火光。
不等他细瞧，便是恐怖撞击，脚下摇动，耳边风声爆鸣，身旁城楼更突然爆开，砖石、木梁和瓦片冲天飞溅，屋顶大半被掀开了！
紧接着隆隆雷音滚地而来，震得城楼附近军民骇然坐倒，双腿都在打颤。
一些人更头破血流，甚至当场死亡，被城楼掉下来的砖石等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