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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看着透过窗子的阳光逐渐暗了下来，估摸着时候应该不早了。
“先生，我.....”
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可她只是个妓女！”
柴朔楹突然回过身，灼灼的盯着他。
张修一下没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
这谁不知道....
“我说，她只是个妓女！”柴朔楹蹙眉急道，似乎想传达给他什么很重要的心思：“说不定，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和哪个男人.....”
？
张修觉得应该不至于，且不说鸢娘到现在为止，明面上还没被梳笼过，就算是一般的妓女，现在离陪宿的时间还早呢。
“先生你想说什么？”
以前师傅说话虽然也总是跳来跳去，但多想一想还是能明白她快人一步的思维逻辑。
但这段时间怎么越来越没头没脑了。
“我......咳咳咳”
柴朔楹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张修被唬了一跳，连忙起身准备去喊侍女。
“咳咳咳....别..咳咳....别喊她们，你扶我坐起来。”
柴朔楹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张修手足无措道：“这，这不合适吧！”
柴朔楹心里一阵气苦：“今天都被你摸了那么多下了，现在才来说不合适？”
看来他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那种心思。
一念及此，她忍不住咳的更厉害了。
张修看她越咳越凶，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拿枕头靠在床背上。
“她是我师傅，父母一样的人，事急从权，这样应该不算失礼吧！”
他心里念叨。
柴朔楹缓了一会，幽幽道：“过几天等我身子好些了，你带我去白矾楼吃个饭，顺便见一见那个婊子。”
“婊子？”
张修眨了眨眼，随即惊道：“你说鸢娘？”
少女点了点头。
“这怎么能行！”
张修失声道：“先生你疯了，你....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柴朔楹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压根不顾他的反对：“化妆易容又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你不用担心。”
“不是！我说....”
张修只觉得荒谬透顶，她这脑子怎么想的？
“先生你.....你一个公主，这身份去，去那种地方.....”
他突然卡了壳。
白矾楼只是个酒楼，如果只是去吃饭喝酒，倒也不算太出格。
虽然一般的未出阁的女子极少出门，但是像师傅这种成天在国子监讲课的，显然早就不在乎这种规矩。
但他明白，师傅这个想法的重点肯定不是吃饭，百分之九十，不对，百分之百是要去看鸢娘。
“可弟子也约不来鸢娘啊。且不说钱的问题，她平日里各种显贵的邀约都排不过来，哪是弟子这种身份能约得到的。”
柴朔楹狐疑的盯着他。
这傻子对谁都是这么迟钝吗？
就鸢娘那个表现，瞎子都看得出来对他有意思，而且还不小。
否则一个明面上从未被梳笼过的小姐，冒着巨大的贬值和声誉风险把他留在自己闺房里过夜，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