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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瘫倒在墓道积水里，看着头顶的光穿透尘埃。裤管里传来刺痛，伸手扯出半截断肢——那是金头蜈蚣的螯足，此刻还在他掌心抽搐。
墓道深处传来最后的尖啸，像是干尸的诅咒，又像是石像的哀鸣。
林凡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苗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他低头看见手表的夜光指针，凌晨三点十七分，秒针跳动的频率与他突突作响的太阳穴完全同步。
林凡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指节刮过砖缝里凝结的尸蜡，黏腻触感顺着指尖直窜天灵盖。
他撑着石壁踉跄起身时，背包带勾住了头顶垂落的钟乳石，帆布撕裂声在死寂墓道里格外刺耳。
月光从穹顶裂隙斜斜切落，照亮他身后蜿蜒的血迹。
身后传来铁链拖拽声，混着指甲抓挠石壁的刺啦响。
林凡猛地转身，鞋子碾过一粒圆滚滚的东西——是颗干瘪的琉璃眼珠，表面蛛网般的裂纹里还嵌着暗红血渍。
月光扫过墓道转角，那只红毛僵尸正佝偻着从坍塌的甬道爬出，腐烂的玄色官服下伸出三根枯骨手指，指节处缠绕的金丝楠木棺钉泛着冷光。
它脖颈处的北斗七星胎记正在渗血，暗红液体顺着脊椎沟蜿蜒成某种符咒。
"；嘶——"；
僵尸喉间挤出破风箱般的声响，腐肉翻卷的嘴唇里，半截发黑的舌头吞吐如蛇。林凡倒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
他摸到腰间空荡的刀鞘，才想起那把登山刀仍插在墓室的封印阵里。左手探进背包，却只抓出半卷快用光的绷带和几粒驱虫药片。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一尊青铜武士像正从壁龛中前倾，原本固定在基座上的靴底裂开蛛网状纹路。
月光掠过武士甲胄上的饕餮纹，那些狰狞兽面竟缓缓睁开鎏金瞳孔。武士手中青铜刀斜挑而起，刀镡处镶嵌的绿松石突然渗出黑血，在青砖上蚀出缕缕白烟。
林凡的后槽牙咬得发疼。他盯着青铜刀寒光闪烁的刃口，想起一句话："；古墓里活过来的玩意儿，专挑喘气儿的索命。"；
僵尸的腥风已扑到后颈，他猛地矮身，躲过武士自上而下的劈砍。刀气削断几缕头发，断发悬在半空竟被冻成冰晶。
青铜武士的关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空着的左手突然弹出三根青铜爪。
林凡就地翻滚，裤子被划开三道口子，小腿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摸到身旁一尊损毁的陶俑残片，扬手砸向武士面门。陶片在青铜脸上撞得粉碎，却惊得武士倒退半步，眼眶里的夜明珠泛起血色涟漪。
红毛僵尸趁机扑来，利爪擦着他肩头掠过，官服袖口腐烂的锦缎勾住了他背包挂扣。
林凡感觉整个人被拽得后仰，情急之下抬腿踹向僵尸膝盖。腐肉与骨骼碎裂的闷响中，僵尸单膝跪地，却顺势张口咬向他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林凡屈身翻滚，僵尸的獠牙擦着他的鞋子咬进青砖，溅起的碎石崩在他小腿上。
青铜武士再度逼近，这次刀锋带着破空锐响直取咽喉。林凡侧身闪过，右手探向武士握刀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