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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阿然，我果然还是要向你坦白几件事情。”
“姆…”
祁墨然轻嘤了一声，也跟着坐起来，她依偎在徐子陵的肩膀上，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你看来，拼上性命去救几个无法为自己带来任何利益的人，这件事很蠢对吗？”
“唔……”
祁墨然的绣眉微皱，她随即点下下头，语气轻柔道，
“我没有在说你蠢的意思…只是，下一次，当你选择以自己的意志抵达结局时…可以至少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生命安危吗？你我都无惧死亡…但我怕你死的没有意义……而你也应该明白，总有人不希望看到你白白牺牲……”
“嗯，我也觉得那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徐子陵附和着点了下头，随后又伸出一只手道，
“但…阿然，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我们不想去做，就可以不做的……如果让你来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明知收益极低，危险却极大的情况下拼上自己的性命吗？”
“因为…那些人对你很重要？”
祁墨然的眼神有些迷茫，她轻喃道，
“人类情感，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但你似乎总能沉沦其中。”
“不。”
徐子陵摇了摇头，
“至少这一次……不完全是。”
“…欸？”
“直接公布答案吧，我会选择出手救下她们…情感与友情的确是一方面，但只是次要。”
徐子陵拉住了祁墨然的手腕，缓缓道：
“促使我做出那般行为的另一项重要因素……是你。”
“…我？”
“是的，你。”
徐子陵着重强调了这一观点，他又牵过祁墨然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
“因为我知道，当我力竭昏倒之后，你…是一定会前来救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弃我于不顾。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因为我知道，你身上，真的还有太多太多我所不能了解的秘密。”
“而这，便是刚刚和你说过的，我要向你坦白的那一声‘抱歉’。”
徐子陵面色平常，像是在叙述一件家庭间的小事，
“很抱歉…我利用了你对我的善心。但我必须弄清楚一则问题的答案……即是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抱有好感？即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即是你对我的这种好感与我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没办法，你掌握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的，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心中对你筑起堡垒……可你的言语又过于含蓄，寻常的交流与试探早已失去意义，如果我真的就只是正常的和你交流，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这几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当爱莉希雅她们遭遇危机时，我选择挺身而出。为的，不仅仅是伙伴们的生命，更是在我力竭过后，你所会流露出的反应。”
“你知道吗？阿然，人只有在即将丢失重要之物时所展现出的情感，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说现在，在目睹了你最真挚也最单纯的情感后…我已经完全相信，你对我的「爱」…真的是无比纯粹的。”
徐子陵拥抱了祁墨然的身体，他附在对方的耳边说道，
“但我现在依然在被一缕疑惑困扰……可以拜托你帮我解答吗？”
“……嗯。”
祁墨然被徐子陵的暧昧动作弄的有些耳朵发软，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
“现在的我已经相信了你的感情纯粹……但我还并不知晓你的这种情感究竟是源自于什么……你对我的「爱」，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产生的呢？”
“……？”
祁墨然的瞳孔微微睁大，她抬起头看向徐子陵，却发现他不知道在何时间已经拿出了那枚璀璨的「金枝」
“哗啦……”
金枝被徐子陵捏碎，汹涌澎湃的虚数力量尽数涌入他的体内。这既是虚数意志留给他的最终杀招，也是他敢于将自己力竭的状态暴露出去的最终底牌。
如今，澎湃无比的虚数内能几乎要将这世界冲碎，
如今，璀璨夺目的金光将他的躯体全数包裹，
如今，他将以全新的形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即是「树」的子嗣…即是往世的天启。
“或者…我再为你换一种问法……”
“徐子陵”开口了，他的发出的音节开始彼此重叠，像是真正的神明。
已经被白光包裹的天启之目注视着身下祁墨然的躯体，他开口了——
“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