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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过去了数百年，这道火焰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丝毫不见熄灭的症状。
“...大僧说笑了，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纳西妲微微摇头，对于面前之人的调侃并不在意。
硬要说的话，曾经年幼的她，跟在母亲身边，一同教导过昔年尚未升维的「丰饶」药师。
就连当初的药师都得称其一声师姐。
她这般辈分，细究的话，倏忽也得叫上一声师伯祖才是。
不过到了他们的层次，道无先后，达者为师。
昔日的药师如此，今日的倏忽也是如此。
在这条路上，两人走的比纳西妲要远得多。
“哈哈，想不到，世界皆称我为魔头，师姐竟还愿称我为「大僧」。”
无天有些感慨地转过身来，没想到阔别这么多年，自己因执念弃佛入魔，这些年来做了不知道多少世人眼中的恶事。
在纳西妲心里，却仍将他当成昔日的倏忽、那个佛门大护法来尊重。
“师姐应该知道，单凭你无法阻拦我的行动，更别说劝我放下执念。”
“漫天神佛以及那些强者，高高在上惯了，又何曾垂眸，去看看这人世间？”
“世人皆言我走错了路，药师和布耶尔两位尊者更是感慨、可惜我舍近求远、弃佛入魔之举，走上了歪路。”
“她们皆不是我，又何尝知晓，唯有真正走上了「心孽」这条路之后，吾对于「丰饶」与「人性」的认知，才更加深切...”
无天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形变得有些模糊。
一会是披头散发，一身黑袍，如今的这副「无天」的形象。
一会又变成昔日诚心志礼、慈悲度人，一身白袍神圣如佛的倏忽形象。
但最后在正脸面对纳西妲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追忆，最终定格在昔日「倏忽」的形象上。
而纳西妲同样面带追忆，静静地站在原地倾听，想要看看这位“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了何种感悟。
“当精神掌控大过肉体，我们就看见神性；当肉体掌控大过精神，我们就看见兽性！”
“当精神与肉体二者来回争斗，我们就看见人性！”
“不管是当今世人，还是过去与未来之人，大多数皆在此二者间徘徊，也有不少被肉体所掌控，沉沦于兽性当中。”
“想坚持理想却被惰性拖拽，想克制欲望却被本能动摇，想保持清醒却被情绪淹没！”
“而这种永不停歇的博弈，恰恰是人心最真实的模样！”
“人性的价值，体现在这种「精神试图超越肉体」的努力中。”
“兽性是「向下的沉沦」，神性是「向上的超越」。”
“而人性的尊严，或许也就藏在这种「明知会败却仍要战」的韧性里。”
“人性最本质的张力，永远在「想成为什么」，「本来是什么」之间挣扎。”
“但也正是这种挣扎，让人性有了温度。”
“佛非我所愿，魔亦非我所愿也。”
“我行我愿之事，我便是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