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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喇嘛看着一左一右地小张，这是监工啊。
这么多人想让他画，是要累死他吗。
他不画，他抗议。
然后被张麒麟镇压了。
族长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让你画你就画。
“我跟瞎子。”
“小鱼和小树。”
“还有我们小张们。”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给老喇嘛上好了强度。
每一个都要好看的。
大家都穿上了火红的藏袍，有的两个都想要，藏袍，喇嘛袍都要画，要色彩鲜艳的唐卡。
那个好看。
老喇嘛：。。。。
老喇嘛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望着他的张家人，只觉得手里的转经筒有千斤重。
他想念经，想清修，想对着神山发呆，而不是给这群活祖宗画全家福！
“画…都要画？”老喇嘛的声音有点抖，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人。
“都要画。”张麒麟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是他第一次行使族长的权利。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好看的。”
他跟瞎子要好看的。
大家都要好看的。
“对对对，要好看的！”江小鱼立刻接话，生怕老喇嘛理解不到位。
“要那种色彩鲜艳的，亮闪闪的。
族长和瞎子要画得威风凛凛，我和小树要画得玉树临风，小张们要画得精神抖擞！”
毕竟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丑的。
总不能把好看的他们画丑了吧。
黑瞎子笑眯眯地点头，火上浇油：“老喇嘛，您看，你们族长难得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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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辛苦辛苦？材料管够，颜料用最好的，金粉您随便使！”
矿物什么的都有，张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老喇嘛眼前一黑。
这哪里是画画，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贵客！本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
老喇嘛试图挣扎。
张小树默默上前一步，眼神诚恳：“老喇嘛，您放心画，我们给您打下手，磨颜料、绷画布都行。您只管画。”
另一个小张也默契地堵住了老喇嘛可能开溜的另一个方向，脸上是和张小树如出一辙的认真表情。
老喇嘛：“……”
他就知道，张家人都是坏蛋！
张麒麟就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但老喇嘛就是读懂了：这点小事，您肯定能办到。
“唉……”
老喇嘛长长地、认命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修行境界在这群张家人面前碎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他颤巍巍地拿起画笔，看着眼前排排坐、等着他“创作”的张家人。
画吧，早点画完，把他们早点送走吧。
“一个一个来！排好队！”
老喇嘛没好气地吼道，试图找回一点威严。“先从族长和这位贵客开始！”
他指了指张麒麟和黑瞎子。
“其他人明天再来。”
他又不是八爪鱼。
江小鱼立刻举手：“老喇嘛！我和小树能不能也画个双人的？”
他已经在畅想自己穿着华丽喇嘛袍、坐在雪山上的英明神武形象了。
张小树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表示完全支持小鱼的想法。
他跟小鱼不能分开，画也不行。
老喇嘛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蘸了蘸旁边小张殷勤磨好的颜料，开始在巨大的画布上勾勒轮廓。
笔下，是张麒麟挺拔冷峻的侧影和黑瞎子玩世不恭的笑容。
张麒麟很满意。
就这样他们在山上待了好几年。
雪山的纯净隔绝了外界的纷扰，时间仿佛在喇嘛庙的金顶和经幡下变得粘稠而缓慢。
张麒麟处理好了康巴落遗留的麻烦，也像一块被山泉反复涤荡的石头，身上那种紧绷消失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九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老喇嘛看着离开的张家人，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害怕雪崩，他一定要放大大的烟花和鞭炮。
他再也不想画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