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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遭不住啊，黑暗版本的张先生有点吓人，他不喜欢那样的他。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带着苦味的药草香气，驱散了先前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温暖而晃动的光影，将两个身影温柔地笼罩其中。
黑瞎子趴在铺得厚实柔软的床铺上，腰腹间搭着一条薄毯。
他侧着脸，墨镜被随意地放在枕边，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戏谑光芒的眼睛此刻微微闭着。
他要缓缓。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张麒麟坐在床边，侧对着他。
昏黄的烛光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那双总是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也仿佛被烛火染上了一层暖意，专注而沉静。
他正低着头，动作极其轻柔地为黑瞎子上药。
黑瞎子的腰伤是旧患，之前又被张麒麟失控的力量波及。
尽管并非有意，此刻在暖黄的灯光下，那片肌肤显得有些红肿淤青，与周围蜜色的皮肤形成对比。
瞎子的嘴巴都被他咬破了。
他只是失控了一下子，还是得提高瞎子战斗力才行。
张麒麟的指尖沾着清凉的、散发着浓郁草木气息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涂抹在那些淤痕上。
他的动作异常专注，指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伤处感到刺痛，又能让药力缓缓渗透。
“嗯…”黑瞎子舒服地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像一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大猫。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张麒麟专注的侧脸，烛光在那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上跳跃。
“哑巴张…你这手法，跟谁学的？还挺…唔…舒服。”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张麒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指腹沾取更多的药膏，沿着淤青的边缘，用极其缓慢、带着安抚意味的节奏打着圈按摩。
跟你学的，瞎子，你走后，我就学会了。
张麒麟的眼神暗了暗，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刀磨出的薄茧。
但在如此刻意的控制下，那点粗糙感反而变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触感，沉稳的力量感，一点点化开淤积的疼痛和僵硬。
“以前…自己处理。”
张麒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如同夜色中流淌的溪水。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黑瞎子的伤处，眼神专注得像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
黑瞎子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啧，怪不得…对自己都这么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过…现在给我用，倒是温柔得不像话。”
张麒麟涂抹药膏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
他没有反驳，只是那微微低垂的眼睫，在烛光下投下更深的阴影，仿佛藏起了一丝被看透的赧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