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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禅不适合在京师打混,他应该回晋阳府,有他老爹看照着,也不会出事,再这么下去,怕是要遭殃。
王禅不是王峻、陆象先,陆象先是对势要豪右之家有点幻想,但是一旦经历,便知道总结,而不是浑浑噩噩。
郭元振无奈的说道:“只盼着他翰林院里算学老是考不好,陛下革了他的功名,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王禅会死吗?
在郭元振看来,这么继续招摇下去,定会死,居京师大不易,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虽然河东每次恩科,都有三十名左右的进士,但是乡党二字,看似紧密,不过是为了利来利往,这般愚蠢,谁人敢帮他?
李隆基朱着说道:“事非干已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不理会他便是了。”
淝水之战,李隆基手持苻坚,大获全胜,毕竟八十万打八万,总归是优势在我。
第二把再次开始,李隆基依旧手持苻坚。
郭元振笑着说道:“陛下,战国时,宋襄公与楚人战于泓水之畔,楚人半渡,大司马子鱼上谏,请求攻打楚人,宋襄公不同意。
“楚人未列阵,大司马子鱼再请进攻,宋襄公还不同意。
直到楚人完全准备好,宋襄公就被打的丢盔弃甲,宋襄公腚上还受了伤。
宋襄公还嘴硬,说:君子不再伤害已经受伤的人,不俘虏头发斑白的老人,这是古代用兵的道理,不凭借险隘的地形阻击敌人,我不攻击没有排成阵势的敌人。
楚人盛赞:宋襄公好君子!”
“半渡而击不成,亦有不鼓不成列之时,未曾摆好阵势的战机,这也是一击击溃敌军的好时机。”
李隆基笑着摇头,在兵推棋盘上,半渡而击、未列阵而击,都是战机的一部分。
但是突厥在多伦山口军营被炸情况下,对京军进行突袭,却没想当京军迅速集结,并对突袭的突厥起并进行的反向包围,让突厥人全无战心带着人跑路了。
郭元振俯首说道:“陛下,突厥人的士气不是在集宁府下崩解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而是在墨啜可汗纵兵索财,军纪最终失控,变成了对部落内部进行大屠。”
“陛下,军队无论如何不能求财。”
这是郭元振对这次草原征伐的一个理解,草原牧民本身并不富饶,突厥人酋长也只是把把牧民作为自己的私产,任意欺压,屠杀,压根没有唐朝统治者的觉悟。
部落之间纵兵索财,军纪失控,最终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集宁如此,河套亦是如此,若是大军索财,那后果不堪设想。
军队一律不得经商这件事,原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这次京军奇袭集宁,本身风险很高,但是急行军奇袭,收益也很大。
李隆基反而问道:“这个问题,郭少保跟信安王讨论过吗?李祎可是纵兵横行无忌,被御林卫奏章弹劾?。”
郭元振忽然想到了李祎那个性子,颇为古怪的说道:“李祎不喜杀人。”
李隆基愣了愣,笑着说道:“我大唐信安王居然不喜杀人,这说出去,突厥人是决计不会信的。”
只要是武学堂毕业的学子,却不是很喜欢杀人,他喜欢杀敌。
大军杀掉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算是本事,更不是什么英勇豪杰。
郭元振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军决计不可求财,但是大军要保障大唐钞关收税的权力,这一点上,臣和信安王的想法是一致的。”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大唐军队要天下人缴税纳赋,那没点实力,谁会听大明皇帝的话呢?
李隆基认真的问道:“朕有些担心,龙骧军和龙武军、龙翔军营回京之后,龙啸军和龙策军能不能守得住河套和集宁地区。”
京营出塞必然要回京,但依旧会留下龙啸军和龙策军留守河套地区,三年之后才会回京,教谕组织百姓、剿匪平寇、营建沟渠水利、防止河套复叛,总之京军的任务是守住此次作战的胜利果实,不要被人窃取了。
大唐三十个军六十万人,有二十万都是京营,按照新的军制,大唐每年派出京军和和边军进行换防。
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祎带领的龙骧军和龙武军、龙翔军实力最强,王峻带领的龙卫军、龙啸军最勇,但是龙策军实力就有些逊色了,以前是卫戍东都洛阳的守军,虽然也经过新的练兵训练,但是军中上过战场老兵很少。
所以这次任务的殿后,多数都是龙啸军在进行。
李隆基对龙策军的实力,还是有些担心的。所以朔州和幽州还是调了一部分人征战三年以上老兵前往集宁府。
郭元振停下了下棋的手,他又输了,实在是苻坚这八十万军,实力太强了,直接将他的谢玄军给碾的稀碎。
郭元振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臣以为,龙策军足以胜任,定不负君恩。”
“若是突厥人胆敢来犯,定让他有去无回!”
京营实力上必然有参差,但是那也是京营方面的比较,放到河套地区,只要李祎和郭子仪二人不犯蠢,各御史、州府县乡的国家之制还在,那突厥人无论如何也啃不下河套和集宁来。
进攻是在别人主场作战,防御是自己的主场作战。
草原能算是大唐的主场了吗?本来不算的。
但是谁让突厥人配合的好呢?
墨啜可汗后期,在草原疑心很重,大唐三受降城建成之后,对草原进行经济封锁,墨啜可汗刀口对向自己的草原部落,又是纵火四处焚毁,更是让人以戡乱之名,四处大屠。
人心向背定成败,草原大漠的部落百姓们,对突厥人已经完全是不分胡汉,全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
打仗和房中之事,其实别无两样,表现得好,也需要配合的好,才能水到渠成。
李隆基点头说道:“那就让龙骧军和龙武军、龙翔军回京吧。”
“京营回京,也省的一些人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发生误判。”
郭元振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河套地区新辟,理应严刑峻法,对不法之人以严刑,等宵小之徒畏法,再以舒松,蒸然有治平之象。”
“若是宽纵,必失在于纵,招惹祸殃,必是万民嗟怨。”
郭元振这话说的也是仁恕之道,这不是郭元振在劝陛下暴虐,大唐从南北朝朝得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以宽纵失天下。
龙策军在集宁,龙卫军、龙啸军在河套地区的重要任务,就是防止突厥复叛,大军征伐定胜,若是河套地区复叛,大军再次进剿,可不就是现在御林令官安抚,兴修水利军民鱼水相欢之景了,而是雷霆天怒。
这和当初李隆基下往河北的那道大赦圣旨是一个道理。
「不分首从咸赦除之,悉令复业,敢有仍前负固不靖,大军剿杀,朕不敢私。」
大赦之后,依旧冥顽不明,李隆基只能让大军做那谁都不想看到的事儿。
李隆基点头说道:“隋唐演义唱曰:甲马丛中立命,刀枪队里为家,杀戮如同戏耍,抢夺便是生涯。”
“自古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唯有这大唐军军纪严明,未曾扰民。”
“若是宽纵,河套复叛,岂止是生灵涂炭?固非朕之所愿,朕体上天好生之心,一视同仁。”
仁恕之道,从来不是一味的仁善,这一点上于谦劝仁恕也数次体现到了。
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