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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嫣凝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从未想过，那个看似柔弱，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章余，会为了自己爆发出如此强大又令人震撼的一面。
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章余对自己的这份心意，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厚得多。
那些曾经被她忽视的、以为只是寻常的相处瞬间，此刻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突然，姬嫣凝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久远的画面，那是小时候的她，被几个顽皮的邻家孩子欺负，他们抢走了她的发带，还围着她嬉笑嘲讽，姬嫣凝又急又怕，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不敢反抗，只能无助地站在那儿。
就在那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如旋风般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和那些欺负她的孩子扭打在了一起，那身影虽然看着也瘦瘦小小的，可那股子发狠的劲头，却把那些孩子都给吓住了。
最后，那些孩子丢下发带，一哄而散。
当时的姬嫣凝满心都是害怕和委屈，根本没顾得上看清楚那个帮自己出气的人是谁，只隐约记得那身影在结束后，默默地走到她身边，把发带递给她，还轻声安慰了几句，声音很是熟悉，可她都没来得及细想，只顾着拿着发带哭鼻子了。
如今，看着眼前发狠的章余，不知怎的，那个模糊的身影竟渐渐地和章余重叠在了一起，姬嫣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看台上的姬云炎，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下方正疯狂挥拳的章余身上，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这年轻人对自己女儿的维护之情倒是深厚得很，也不知是何种缘由，能让他这般不顾一切。
他也不禁为这年轻人担忧起来，毕竟此刻他招惹的可是姬家的人，姬家在这一方势力中可不是好相与的，这年轻人如此冲动行事，后续怕是要惹来诸多麻烦了。
一旁的章墨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上的皱纹都仿佛更深了几分，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地黏在下方那个正疯狂挥拳的身影上，一刻都未曾挪开，眼神中满是复杂难明的情绪，既有疑惑的阴霾，又藏着丝丝期待的微光，还交织着一缕缕紧张与忐忑。
往昔的记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翻开，在章墨玄的脑海中缓缓浮现。
小时候的章余，性子虽说看着温和，甚至带着点腼腆，可一旦涉及到姬嫣凝被人欺负这件事，那完全就是变了个人似的。
记得有一回，几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故意找姬嫣凝的麻烦，把她堵在小巷子里，又是嘲笑又是推搡的，吓得姬嫣凝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当时的章余恰好路过，平日里那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书卷，就朝着那几个小子冲了过去。
那股子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任谁见了都得心头一颤。
章余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毫无惧色，挥舞着小小的拳头，不要命地朝着那些欺负姬嫣凝的人砸去。
有个高个子的小子还想还手，章余瞅准时机，猛地一头撞了过去，直接把对方撞得一个踉跄，脑袋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瞬间就破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那场面，把其他几个小子都给吓住了，作鸟兽散般逃开了。
而章余呢，虽然自己也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顾不上这些，赶忙跑到姬嫣凝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那紧张又关切的模样，仿佛姬嫣凝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容不得旁人有半分伤害。
此刻，看着下方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为了姬嫣凝这般不顾一切地疯狂挥拳，那发狠的模样，竟和小时候的章余如出一辙，仿佛时光在这一刻重叠了起来。
章墨玄心中越发觉得蹊跷，心底那原本就若有若无的猜测，此刻像是被烈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要冲破他那最后一丝犹疑。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着，嘴唇微微抿着，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这小子，这副拼命护着嫣凝的劲头，怎么就跟小时候的余儿一模一样呢？那时候余儿为了嫣凝发狠的样子，我可还记忆犹新呐，如今眼前这人，这身形，这出手的气势，还有那股子藏都藏不住的决然，难道真的是余儿？”
而此时，姬凌霄已经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了，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那原本还自以为俊美的脸此刻肿得像个猪头，青紫交错，眼睛也只能半睁半闭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着，早已没了之前那嚣张的气焰，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凄惨模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喝：“住手！还不快放开他！”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着统一姬家制服的人正朝着这边快速赶来。
这几人步伐矫健，身姿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久居高位者才有的傲然气场，让人一看便知他们与姬凌霄是一伙的。
章余听到这喝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眼中的怒火依旧未减，他转头看向来人，目光中满是警惕与不屑，丝毫没有要放开姬凌霄的意思，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想替他出头？他欺负人的时候你们不管，这会儿看他挨打了，就跳出来了，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那几人见章余不仅不停手，还敢如此顶撞他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其中为首的一人更是眉头紧皱，加快脚步冲了过来，边走边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对我们家少爷下此狠手，今日定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着，他已经运转起灵力，显然是准备对章余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