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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几点了。”对他来说，白天跟黑天一样。
“晚上七点。”
东子走了过来，扶着老大起床。
“方博呢？”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向野记得，自己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疼晕过去。
那时，方博还在这，他们还有事没谈完。
“三点多走的。”东子扶着老大上了洗手间，回来时向野一直摸兜。“我手机呢？”
“在柜子里。”东子把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用手机。”
向野本想打个电话，听到东子这么说，想到下午那通电话。
“你嫂子有没有在打过来？”
“有。”
“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东子有些心虚，可不敢跟老大说，当时是冯医生接的电话。“老大，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
“嗯。”
向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并不乐观，如果这样下去很有可能成为废人。
“医生怎么说？”
“就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要有压力，也不能说太多话，伤神。”东子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跟老大说实话。
向野心里是明白的，既然东子什么也不说。
“去买点晚饭，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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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东子走后，向野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看不见的世界是如此的孤寂。
病房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令向野身体一怔。
“你……”
“八年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冯医生走了过去，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如今的向野，说不出的一种悲伤。
向野抿嘴笑着，知道是谁了，那份孤寂感立刻消失不见。
“我还以为是谁呢。”
“听你这口气，不太乐意见到我。”冯医生开着玩笑，拿着听诊器走了过去。“深呼吸。”
向野非常配合，检查完后，他问道：“什么时候调来的？”
“昨天。”冯医生看完数据，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命肯定要。”向野轻叹一声，摸了摸枕头，目前还不习惯眼瞎的日子。
冯医生走过去帮忙，温柔的说道：“要想活着，就必须听话，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
“完了。”向野突然冒出这两个字，遭到冯医生的毒手，狠狠的掐着他的胳膊。
“以后不准说丧气话，什么叫完了。”
“我的意思是，落在你手里，我算是完了。”向野比谁都清楚，冯惠的手段，绝对没好日子过。
冯医生拉过凳子坐下，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开始给向野削苹果。
“那你就老实听话，我的医嘱也很简单，你要是不听，我的惩罚也很简单。”
“最怕你说简单。”向野反驳时，叹了口气。“直接告诉我，复明的可能性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