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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阔气豪华，无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
殿内由珍稀的黑曜石砌成，光芒幽暗冷冽，巨大的梁柱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图案。
既有威严的鬼面，也有诡异的符文，无不彰显着鬼王的尊贵与强大。
每个展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璀璨夺目。
华丽的绸缎窗帘低垂，由风寂静带起。
尽管装饰奢华至极，但寝殿内始终弥漫着冰冷，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饭菜是这里唯一的热气，樊瑜……也是。
樊瑜跟饭菜无法苟同，饭菜的热气会消失，而樊瑜身上的热气不会消失。
楚怨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人类的情绪了，大概很久很久了……
楚怨不喜欢记时间，所以不清楚。
自很久之前，楚怨离开过鬼界一次后，回来了就再也没有离开鬼界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人类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鬼是没有心的，尤其是楚怨，生前遭受那种事情，更加不可能有心。
没成想却因为一个祭品莫名其妙的生了心。
就连楚怨也控制不住鬼心的凝结和跳动。
真离谱。
刨饭的樊瑜持续感受到楚怨火热的视线，饶是樊瑜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种露骨的视线。
樊瑜放下碗筷，看向楚怨，“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脸有东西？”
“……”楚怨无言，目光下移，注意到了樊瑜唇上的饭粒，情不自禁抬手轻轻抚去，指腹下的触感竟是让楚怨心跳更快了，语无伦次，“嘴……”
樊瑜瞅到楚怨从自己嘴上弄下来的饭粒，明了，“还真有东西，谢谢你啦。”
弄掉手上的饭粒，微微泛红手指放在桌下轻轻捻动，楚怨问他，“你不怕吗？”
“嗯？怕什么？怕你？还是怕这里？”樊瑜重新端起饭碗，继续吃，“你放心啦，我才不会害怕呢。”
“这里不是正常的世界，生活在这里的亦不是正常人，我们都是鬼。”
“所以呢。”樊瑜夹起一块软糯糯的豆腐放进嘴里咀嚼，味道极好，“我觉得只要你们不为非作歹便是好鬼。”
楚怨手指微蜷，试探道，“那我要是做了呢？”
“嗯……你要是做了的话也有你的理由吧，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类。”
楚怨嗤笑，“你是傻子吗，这么圣母心也不怕被吃干抹净。”
“我不是圣母心。”樊瑜微微叹气，随后对楚怨扬起笑容，“我只是相信你。”
虽然楚怨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性情大变，但是楚怨的本质并没有变。
大多数时候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要不然两百年前，楚怨也不会向往驻足平安村。
后来虽然有过想要屠了平安村的想法，但到底是没有。
当时的楚怨说要祭品不仅仅是为了约束警告村民，也是为了让楚怨自己有个台阶下。
但是因为平安村的事情，导致楚怨更加寒冷了。
自那以后的这么多年，楚怨一直没有出过鬼界。
他大概是怕自己发怒，不小心伤了人类吧。
不过说起这个，平安村之前送的祭品都去哪儿了？
楚怨应该不会吃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