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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浑身一僵,手停在半空,那幽火映得他瞳孔骤缩。干尸的胸腔缓缓起伏,像是从千年沉睡中苏醒,黑袍下的手指突然抬起,枯瘦如柴的指尖直取吴邪咽喉。
“小心!”张起灵的声音穿透水声传来,古刀破空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斩在干尸手腕上。“当”的一声脆响,像是砍在金石上,干尸的手腕只留下一道白痕,动作却丝毫未停。
“不是尸体,是活殉!”白泽的惊呼声从混战中传来,他正被两只守棺兽缠住,罗盘在手中急转,“巫祝没死透,被血阵的血气唤醒了!”
干尸猛地坐起身,胸腔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窝中的幽火骤然暴涨。它张开嘴,舌下果然露出半块青黑色的契片,却在此时突然射出一道黑气,直扑吴邪面门。吴邪下意识后仰,黑气擦着鼻尖掠过,击中身后的石壁,竟腐蚀出一个碗大的窟窿。
胖子刚拍飞一个黑衣人,转头就看见这惊悚一幕,吓得一哆嗦:“我靠!这老东西成精了?!”他抡起工兵铲砸向干尸后背,却被对方反手一掌拍在船板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刀疤首领趁机扑向水晶棺,血刀带着腥风砍向干尸:“蠢货!还想跟我抢魔神恩赐?”血刀上的符文与干尸身上的黑袍碰撞,激起一片血色雾气,干尸被震得后退半步,眼窝的幽火却更盛了。
“它在等契片离体!”白泽终于甩开守棺兽,甩出一张符纸贴在干尸胸口,符纸瞬间燃起绿火,“契片是它的魂器,取走就会彻底失控!”
张起灵的古刀与血刀再次相撞,水花四溅中,他突然侧身踹向刀疤首领的膝盖,趁对方失衡的瞬间,左手闪电般探向干尸舌下。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契片时,干尸猛地仰头,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小蛇,缠向众人脚踝。
吴邪举剑劈砍蛇群,光剑符文亮起的瞬间,他忽然注意到干尸黑袍下摆露出的一角玉佩——那玉佩的纹路,竟和三叔书房里的青铜镜一模一样!
“三叔的玉佩怎么会在它身上?”吴邪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就见干尸的动作突然一顿,眼窝的幽火竟黯淡了几分。
张起灵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古刀横削干尸脖颈,同时右手二指并拢,精准地从它舌下夹出那半块契片。契片离体的刹那,干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整个水牢剧烈摇晃,石台上的水晶棺“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不好!墓要塌了!”胖子拽起被守棺兽抓伤的白泽,“快走!”
刀疤首领见契片被夺,红着眼提刀追来,却被张起灵回身一脚踹进血阵。血阵的符文瞬间亮起,将他死死缠住,那些原本要被献祭的渔民趁机四散奔逃。
吴邪紧攥着契片,跟着张起灵冲向甬道,身后传来干尸轰然倒地的巨响,无数碎石从头顶坠落。跑出石门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半块契片在掌心泛出微光,与之前找到的另一半隐隐相吸——原来三叔留下的,不只是纸条。
旋涡不知何时已变得狂暴,墨蓝的海水翻涌着血色。四人跳上舢板,胖子拼命划桨,舢板在惊涛骇浪中如一片枯叶。吴邪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海底墓,忽然觉得那道熟悉的玉佩纹路,像极了三叔惯用的暗号。
“等等!”他猛地抬头,“三叔说不定……”
话没说完,就见漩涡中心突然冲出一道人影,被浪头卷得上下起伏,正是浑身是血的吴三省。张起灵眼疾手快,甩出登山绳缠住他的腰,三人合力将他拉上舢板。
“臭小子……”吴三省咳着海水,看到吴邪手里的契片,忽然笑了,“总算没让我白挨这一下……”
舢板终于冲出噤声咒的范围,海鸟的叫声骤然响起。吴邪望着手中合二为一的契片,又看了看身旁沉默擦拭古刀的张起灵,突然觉得,这趟海眼之行,或许才只是开始。
舢板在浪涛里颠簸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海水才渐渐平息。吴三省靠在船板上喘气,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抓过吴邪手里的契片,指尖划过合缝处的纹路,突然“咦”了一声。
“这纹路不对。”他抹掉契片上的水渍,“巫祝舌下的该是‘召’字诀,可这半块刻的是‘封’——有人换了东西。”
胖子正用布擦工兵铲上的血污,闻言抬头:“谁吃饱了撑的换这玩意儿?难道……”他猛地看向白泽,“内鬼是这小子?”
白泽手里的罗盘“嗡”地转了半圈,他皱眉道:“我要是内鬼,早在噤声咒里就把你们卖了。”他指向契片背面,“看边缘的缺口,像被强酸腐蚀过,血刀门的人干的。”
张起灵突然起身,望着远处海平面。那里不知何时飘来一层薄雾,雾气里隐约有船帆的影子。吴邪摸出光剑握紧,却见张起灵摇了摇头:“是渔船。”
果然,片刻后就有艘挂着渔网的木船靠近,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老汉,正是之前渔村见过的船老大。“后生们没事吧?”老汉递过缆绳,“昨晚血月没升,海眼那边动静吓人,我估摸着你们得出来。”
吴三省被扶上渔船,刚坐下就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张残破的海图:“这是从殉葬坑摸的,血刀门不止想要魔神残魂,他们在找巫祝藏的‘定海针’——能镇住海眼的神器,怕不是想把整个海域都变成他们的地盘。”
吴邪看着海图上标注的红点,突然想起水牢壁画里的黑衣人:“那个拿血刀的首领,他背后是不是有个蛇形纹身?”
“你也看见了?”吴三省眼神一沉,“那是血刀门的护法印记,当年害死你爷爷的人,后颈就有这个。”
船老大正往锅里添淡水,闻言手顿了顿:“蛇形纹身……二十年前有艘商船靠岸,我见过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后颈就爬着条银蛇,他买走了整整一船的黑狗血。”
白泽突然将罗盘扣在海图上,指针疯狂转动后指向西北方:“定海针不在海底墓,在蛇骨岛——巫祝的老家。”他指尖点向海图边缘的无名小岛,“那里的山形,跟契片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渔船突然剧烈晃动,船老大惊呼着指向船底:“漏水了!”
吴邪低头一看,只见船板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海水,水里还缠着几根银白色的鳞片——是领航鱼的鳞片,可那些鱼明明已经化成血水了。
张起灵突然拔刀,古刀在晨光里划出冷芒,直劈船舷外侧。“噗嗤”一声,什么东西被劈成两段,掉进海里溅起水花,一条半米长的银色鱼尾浮了上来,切口处却没有流血,反而渗出黑色的粘液。
“是傀儡鱼。”白泽脸色凝重,“用领航鱼的尸骸做的傀儡,血刀门的人在水里追来了。”
胖子抄起船桨往水里砸:“他娘的没完了是吧!胖爷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们这些玩意儿!”
吴三省突然将契片塞进吴邪怀里:“拿着这个去蛇骨岛,定海针必须找到。”他从腰间摸出个信号弹,“我和船老大引开它们,你们往西北走。”
“三叔!”吴邪想拉住他,却被吴三省一把推开。
“臭小子,别忘了你是吴家的人。”吴三省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血污,“找到定海针,替你爷爷了了心愿。”
信号弹“咻”地冲上天空,在晨雾里炸开红色的烟团。远处的薄雾中传来密集的水声,像是有无数东西在水里游动。张起灵将潜水装备塞进吴邪背包,古刀指向西北:“走。”
吴邪望着吴三省和船老大调转船头冲向雾团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发烫的契片,突然握紧光剑。胖子已经把舢板重新解下来,正使劲往水里推:“愣着干啥!等胖爷我请你吃海鲜啊?”
舢板再次入水,这次划桨的是张起灵,古刀插在船板上,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吴邪回头望去,红色烟团下的海水正在翻涌,隐约有黑色的傀儡鱼群从雾里冲出来,像一片移动的银云。
“蛇骨岛还有多远?”他问白泽。
白泽望着罗盘上跳动的指针,喉结动了动:“穿过前面的迷雾带,就是——但那里的雾,是用活人精血养的,进去了就会看见最害怕的东西。”
胖子刚划了两桨,突然“咦”了一声:“邪门,这水咋变温了?”
吴邪伸手探进水里,海水竟带着股温热的腥气,像是……刚流出来的血。他猛地抬头,只见前方的迷雾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隐约露出座黑色的岛屿,岛上的山峰弯弯曲曲,像极了一条盘着的巨蛇。
而那座蛇形岛的山顶,正飘着一缕暗红色的烟,和血刀门血阵里的烟气一模一样。
舢板破开温热的海水,朝着那道雾缝缓缓驶近。越靠近蛇骨岛,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越浓,连带着海风都变得黏腻起来。胖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地方比海眼还邪乎,胖爷我后背直冒凉风。”
张起灵忽然停了桨,指着雾缝边缘:“有东西。”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迷雾里悬着一串骷髅头,骨头缝里还缠着水草,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插着根人鱼油蜡烛,幽绿的火苗在雾里明明灭灭。白泽的罗盘“咔哒”一声卡住,指针死死钉在骷髅串的方向:“是引魂灯,巫祝用来困住亡魂的东西,穿过这里,就得直面自己最害怕的事。”
“胖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这堆破骨头?”胖子说着就想往前划,却被吴邪按住手腕——他看见最末端的那个骷髅头,下颌骨上有道熟悉的疤痕,和小时候跟三叔去山里打猎时,被野猪划伤留下的疤一模一样。
“别碰。”吴邪声音发紧,“那是幻象。”
张起灵从背包里摸出块黑布,将古刀的刀身裹住,又往吴邪手里塞了半截——是昨晚剩下的魔神骨粉黑水。“抹在眼眶上。”他言简意赅。
黑水抹上眼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引魂灯变成了一截截朽木,骷髅头化作浮在水面的泡沫,连那片迷雾都淡了许多,露出蛇骨岛真实的轮廓——岛上的岩石果然像蛇鳞,蜿蜒的山脊如同巨蛇盘卧,山顶的红烟其实是座正在燃烧的祭坛。
“这才对味儿。”胖子晃了晃脑袋,“刚才差点以为看见我家祖坟了。”
穿过雾带的刹那,舢板突然轻了许多,像是漂在油上。吴邪低头看向海水,只见水下布满了白色的蛇蜕,层层叠叠铺向岛岸,最长的竟有几十米,鳞片的纹路清晰可见。
“是蛇骨岛的守护蛇蜕化的。”白泽收起罗盘,“这些蛇蜕能让活物漂浮,看来巫祝生前很喜欢养蛇。”
刚靠岸,就听见岛上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泣。胖子抄起工兵铲:“来了?胖爷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张起灵却走向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刻着和契片相同的“封”字。他伸手按在字上,岩石突然发出低沉的震动,从中间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石阶。
“是通往祭坛的密道。”白泽凑近闻了闻,“有血腥味,血刀门的人应该已经上去了。”
吴邪握紧光剑,率先迈步进去。石阶湿漉漉的,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水滴落在空处的回声。走了大约百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点火光,伴随着沙哑的吟唱声。
“是血刀门的祭文。”白泽压低声音,“他们在强行启动定海针。”
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圆形的石室,中央立着根两人合抱的黑铁柱,柱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是定海针。柱下绑着十几个渔民,胸口都插着带血的符文木牌,刀疤首领正举着血刀,准备往柱顶的凹槽里放什么东西。
而他身边,站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竟是之前在渔村见过的瞎眼老妪!
“老婆子,你藏得够深啊!”胖子咋舌,“合着你才是真巫祝?”
老妪缓缓抬头,眼窝是空的,却精准地“看”向吴邪:“契片在你身上……吴家人,果然都要坏我的事。”
刀疤首领突然转身,血刀指向定海针:“别跟他们废话!只要把魔神残魂封进定海针,这整片海都是我们的!”
他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插进柱顶凹槽——竟是半块染血的玉珏,和壁画里黑衣人拿的一模一样!
玉珏入槽的瞬间,定海针剧烈震颤,符文亮起刺眼的红光,绑在柱下的渔民突然尖叫,身体像被抽空般干瘪下去,血水顺着石柱纹路往上爬,在顶端汇成一个血色旋涡。
“不好!他们在用活人精血激活定海针的封印之力!”白泽急道,“快毁掉玉珏!”
张起灵的古刀已经出鞘,直扑柱顶。吴邪则冲向老妪,光剑的符文在黑暗中亮起——他突然明白,三叔留下的契片,或许根本不是用来找定海针的,而是用来破解这一切的钥匙。
老妪举起蛇头拐杖,杖头的蛇眼突然亮起绿光,石室两侧的墙壁“轰隆”裂开,无数缠着铁链的蛇形干尸从里面爬出来,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混战再次爆发,血光与符文的光芒交织,定海针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整个石室都在摇晃,仿佛随时会塌成一片废墟。吴邪避开干尸的扑咬,眼看着张起灵的刀即将劈中柱顶的玉珏,却见老妪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那一刀。
古刀劈在老妪后背,却没能劈开黑袍,反而被一股黑气弹开。老妪的黑袍下,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鳞片——她根本不是人,而是条修行千年的蛇妖!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蛇妖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里带着蛇信子的嘶嘶声,“谁也别想拦我!”
她猛地扑向吴邪,张开的嘴里喷出墨绿色的毒液。吴邪侧身躲闪,毒液落在石壁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就在这瞬间,他怀里的契片突然发烫,像是要挣脱出来。
吴邪灵光一闪,掏出契片猛地按向定海针的符文——既然玉珏能激活封印,那契片或许能抵消它!
契片接触到红光的刹那,发出嗡的一声轻响,青黑色的纹路亮起,与血色符文碰撞在一起。石柱的震颤突然停滞,柱顶的血色旋涡开始收缩,干瘪的渔民不再尖叫,反而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蛇妖。
“不——!”蛇妖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突然开始透明,鳞片一片片脱落,化作飘散的黑雾。
刀疤首领见状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张起灵的古刀拦住去路。古刀划过他的手腕,血刀“哐当”落地,柱顶的玉珏失去支撑,从凹槽里滚出来,摔在地上裂成碎片。
玉珏碎裂的瞬间,定海针的红光褪去,符文恢复成原本的青铜色,柱下的渔民软软倒地,虽然虚弱,却保住了性命。
蛇妖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鸣,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石室渐渐平息,只剩下定海针低沉的嗡鸣。吴邪看着手里的契片,上面的“封”字正在变淡,仿佛完成了使命。张起灵捡起地上的血刀,刀身的符文已经黯淡,显然失去了力量。
胖子正解开渔民身上的绳子,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总算搞定了……欸,邪门了,这老巫婆一死,外面的傀儡鱼是不是也该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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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声,是吴三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