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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瑾萱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然身处那片血色弥漫的大荒战场。
浓郁的血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那残存的花香冲散。
眼前的一幕,让她眸光冷彻。
卓翼轩倒在血泊之中,胸膛彻底塌陷,生机已然断绝。他最后的姿势,依旧是面向朱厌,试图为同伴争取哪怕一息的时间。
来晚了。
瑾萱轻轻阖眼,随即又猛地睁开。她看到,卓翼轩的身体上方,几点微弱的金色光点正在缓缓逸散,那是他即将彻底溃散的魂魄。
“魂飞魄散?”她冷哼一声,摊开掌心。
一枚七彩莲子自她掌心浮现,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光晕。那光晕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那些即将逸散的金色光点一一牵引、聚拢,温柔地包裹起来,最终全部吸入了莲子之中。
做完这一切,瑾萱才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那仍在疯狂咆哮的朱厌。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朱厌的本源被一缕极其阴邪诡谲的黑气污染,那并非此界之物。正是这缕魔气,引爆了他体内潜藏的戾气,让他彻底沦为了只知破坏的凶兽。
“朱厌。”
瑾萱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缓缓抬起手,伸出纤纤玉指,隔空点向朱厌的眉心。
那指尖并非凡俗血肉,而是凝聚了天地间最本源的生机与净化之力,一抹碧绿的光华在指尖流转,纯净到了极致。
狂暴的朱厌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放弃了眼前的一切,转而朝着瑾萱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然而,它的利爪,它的咆哮,在触及那看似柔弱的指尖前方三尺之处时,便如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瑾萱的指尖,精准地点在了那狂暴气息的源头。
“剥离。”
随着她清冷的声音落下,一道细如发丝的碧绿光线,竟硬生生地从朱厌庞大的身躯中、从它的本源深处,抽离出了一缕扭曲蠕动的黑气。黑气被绿光包裹,发出了凄厉的尖啸,最终“滋”的一声,彻底化为虚无。
失去了那缕域外魔气的支撑,朱厌体内沸腾的戾气如同被釜底抽薪,迅速退潮。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猩红与疯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是痛苦,最终化为了一丝清明。
“呃……”
巨兽的身形迅速缩小,周身的赤色毛发也渐渐敛去,最终化为了一名身形高大、面容精致的男子,他踉跄几步,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对自己所作所为的难以置信。
瑾萱收回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缓缓开口:“现在,清醒了?”
他茫然地抬起自己的双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布满老茧,再不是那对沾满血肉、能轻易捏碎钢铁的巨爪。他低下头,看着阳光在地面投下的、属于“人”的影子,浑浊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然后,无尽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他刚刚重建的神智。
一幕幕血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被他一掌拍成肉泥的哨站士兵,被他撕成碎片的无辜百姓,还有……那些悍不畏死、最终却化为漫天血雾的天罡卫,以及那个铁塔般冲向自己、被自己轻易捏碎的汉子……最后,是那个浑身浴血、在临死前点燃灵符的年轻人,他眼中那混杂着悔恨与托付的眼神。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男子口中爆发出来。他痛苦地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剧烈地翻滚、抽搐,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从这具罪孽深重的躯壳里撕扯出来。
“是我……都是我干的……”他用额头奋力地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脸,“我杀了他们……我杀了所有人……我是个畜生!畜生!!”
瑾萱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她知道,对于一个本性未泯的生灵而言,亲眼见证自己失控时犯下的滔天罪孽,是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的折磨。
男子似乎终于耗尽了力气,他停止了自残,只是失魂落魄地跪在那里,双目空洞,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不断从脸上滑落。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刀,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他要以死谢罪。
然而,他的手在距离脖颈一寸的地方,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地禁锢住了。
“你想死?”瑾萱的声音淡淡响起。
男子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悬浮在半空的瑾萱,声音沙哑而绝望:“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我罪孽深重,百死莫赎!”
“死,是最容易的选择。”瑾萱缓缓降下身形,落在他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但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
男子愕然。
“这方天地,怨气、戾气、煞气……种种负面能量,总要有宣泄的出口。而你,朱厌,生来便是被这方世界选中的‘容器’之一。”瑾萱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若死了,你体内承载的、与你血脉相连的戾气本源便会失控。届时,整个天下都会被戾气笼罩,催生出千千万万个失去理智的‘朱厌’。那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男子彻底呆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上竟然还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天命”。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不祥的凶兽,人人得而诛之。原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维系平衡的“必要之恶”。
“这么多年,你游荡在大荒深处,虽生性好斗,却始终恪守底线,未曾滥杀无辜,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你心智之坚韧。”瑾萱话锋一转,“若非一丝域外魔气趁虚而入,污染了你的本源,引爆了你体内积压千年的戾气,你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的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男子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赵远舟……已无颜苟活于世。”
“赵远舟。”瑾萱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的你,是新生。罪孽已铸成,逃避无用,唯有赎清。”
“赎罪?”赵远舟惨然一笑,“我杀了那么多人……如何赎?拿什么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