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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重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为何？你难道不想报仇？”
“想啊。”璃萱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太微的命，我迟早会取。润玉的仇，也迟早要报。但这，是我家的事，就不劳魔尊费心了。”
她抬起眼，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里，此刻却是一片清明，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那点小算盘，就别在我面前显摆了。你想攻打天界，无非是怕我与太微联手，或者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特地跑来试探我的口风，顺便想拉我下水，帮你分担天界的火力。说得好听是联手，说得难听点，你是想拿我当枪使。”
璃萱的声音不大，却让重楼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女人，看得太透了。
“至于你说的，天界归我……”璃萱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去取，何须你来分配？你以为，我需要和你联手，才能打上九重天？”
话音落下，一股比之前在江南小院时，恐怖了不知多少倍的威压，如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在了重楼身上。
那并非单纯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在璃萱的威压之下，重楼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只面对着无尽星海的蝼蚁，连升起一丝反抗的念头都觉得奢侈。
他引以为傲的魔尊之力，在这股威压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战甲。
他终于明白，外界的传言，非但没有夸大，反而还远远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恐怖。
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重楼能够重新呼吸时，璃萱已经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去吧。”她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你想怎么跟太微打，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管。但你给本座记住了。”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警告。
“战火，仅限于天界与魔界之间。若敢波及四海，祸害人间，伤及任何一个无辜生灵……那到时候，本座不介意亲自走一趟你的魔宫，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魂飞魄散。”
“我璃萱，说到做到。”
重楼死死地盯着璃萱，从她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他看到的是绝对的自信，和言出必践的决绝。
他相信，她真的能做到。
这个世间，真的有能让他魂飞魄散的存在。
许久，重楼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深深地看了璃萱一眼，又扫过一旁神色各异的润玉和彦佑，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水晶宫。
他的背影，第一次显得有些狼狈。
看来，一统三界之事，真的要从长计议了。至少，在没有绝对把握能应对这个女人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