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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粽子”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看护了数千年，刚刚才发现偷溜出去的小主上，锦觅。
“润玉殿下？”长芳主牡丹认出了来人，心中咯噔一下，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感，伴随着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润玉的目光冷冷扫过她们，没有半分寒暄，开门见山：“锦觅私逃出花界，在凡间以仙术戏耍凡人，妄造因果。诸位芳主，便是如此看护先花神血脉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砸得众芳主脸色煞白。
“这……这……是吾等失职，是吾等失职！”牡丹连忙躬身请罪，“小主上年幼无知，还望殿下看在先花神的情面上，从轻发落。”
“年幼无知？”润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两千多岁，还算年幼？在凡间，王朝都更迭几十代了。你们将她拘于水镜之中，不教她识善恶，不让她明是非，养成这般顽劣性子，如今倒拿‘年幼’二字做挡箭牌？”
他将锦觅随手扔在地上，锦觅“呜呜”地挣扎着，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润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看着战战兢兢的众芳主。
他想起了来时路上，他问小姨该如何处置花界。
当时璃萱正剔着一只螃蟹腿，头也不抬地说道：“她们当年听从太微的命令，颁下‘落英令’，致使三界花信紊乱，生灵凋敝，此为大过。虽然后来被我毁去，但罪孽已生。你此去，便问她们一句，可知罪？”
润玉顿了顿，继续转述着璃萱的话，他的声音变得愈发淡漠：“小姨有令。尔等若真心悔过，便自行散去花仙元神，堕入凡间轮回百世，以凡人之身，行善积德，一步步洗刷自身罪孽。何时功德圆满，何时方可重归仙列。若是不愿，也可。”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清冷的目光看得众芳主心头发寒。
“不愿者，我便亲自动手，送你们去九幽之下，与那业火作伴，永世不得超生。”
此言一出，如九天玄冰，瞬间冻结了整个花界。
轮回百世，洗刷罪孽，听起来已是极重的惩罚。但与魂飞魄散，永堕九幽相比，却又是一条生路。
那位上神，终究还是给了她们选择。
牡丹、海棠等一众芳主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也看到了一丝解脱。她们苦苦煎熬了两千年，等的便是今日的审判。
“我等……知罪。”牡丹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她对着洞庭湖的方向，遥遥跪下，重重地叩首，“多谢上神……开恩。”
其余芳主也纷纷跪倒，俯首认罪。
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了。
润玉看着她们，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这是她们自己种下的因，便该自己尝这苦果。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锦觅身上。
这个罪魁祸首，此刻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跪倒一地的芳主们，似乎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润玉心中叹了口气。可怜，却也不值得同情。
“至于你。”他指着锦觅，“罚你在此木屋之中，面壁思过五百年。五百年内，不许踏出此地半步。好好想想，今日之事，你错在何处。”
说罢，他解开了锦觅身上的仙索，却又随手一挥，一道水幕结界便将那间小小的木屋整个笼罩起来，隔绝了内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