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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田埂上,父亲正拿着一把木剑,对着空气练习招式,看到他后,笑着喊道:“天石,快过来,爹教你练剑,以后好保护娘!”
周围的村民也在笑着打招呼,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空气中弥漫着红薯的香甜和泥土的气息——这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也是他失去的家园。张天石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眶瞬间湿润了,一股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娘……爹……”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母亲的身影,体内的灵力也开始变得紊乱。
“天石!醒醒!这是幻境!”水瑶的声音带着焦急,魂息用力蹭着他的脸颊,“你的家乡早就被巫神族毁掉了,叔叔阿姨也……这不是真的!快用星空之力打碎幻境!”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张天石。他猛地回过神来——是啊,他的家乡在他十岁那年就被巫神族的人烧成了灰烬,父母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巫神族的屠刀下,这些温暖的画面,早就成了永远的回忆。
“休想蛊惑我!”张天石大喊一声,调动体内的星空之力,在脑海中炸开一道强光。“砰”的一声,眼前的村庄景象瞬间破碎,化作无数道淡白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耳边的歌声也减弱了几分,巫力气息的影响也淡了一些。
但还没等他完全恢复,眼前又出现了新的幻境——这次,他站在灵脉之树的顶端,女巫神正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一颗黑色的蛊珠,蛊珠表面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之前被他收服的蛊王的气息。
“张天石,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女巫神的声音带着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只是想让巫神族重新崛起,让这片大陆恢复平衡而已。你看,只要你把蛊王还给我,我们就能一起统治四域,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你想要的和平,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力量,我也能给你。”
随着她的话语,丹田处的蛊王突然剧烈地躁动起来,黑色的巫力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经脉,像是要冲破他的压制,飞到女巫神的身边。张天石能感觉到,蛊王的意识正在被幻境中的女巫神影响,甚至开始反抗他的控制——体内的经脉传来一阵刺痛,灵力也变得更加紊乱。
“你不是女巫神!”张天石咬紧牙关,强忍着经脉的疼痛,将龙神珠的金光注入丹田——金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住蛊王,像是一道枷锁,将它牢牢困住,黑色的巫力也被金光压制,不再冲击经脉。“女巫神已经死了,你只是巫魂曲制造的幻境!我不会被你迷惑,更不会让巫神族的阴谋得逞!”
他再次调动星空之力,在脑海中炸开强光。眼前的女巫神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洁白的长袍也变成了黑色,手里的蛊珠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朝着他扑来。但幻境终究是幻境,在星空之力的冲击下,女巫神的身影也破碎开来,化作无数道黑色的光点,被金光净化。
连续两次破除幻境,让张天石的灵力消耗了大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水瑶的魂息也变得虚弱起来,淡蓝色的丝体黯淡了不少,像是被抽走了大量的力量:“天石,我快撑不住了……巫魂曲的力量太强了,而且源头就在前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源头,毁掉它,否则你会被彻底拖入幻境的!”
张天石点了点头,强忍着头晕,握紧手中的光刃,继续朝着溶洞深处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像是踩着棉花,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微微晃动。走了约莫二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由黑色的岩石打造而成,表面刻满了巫神族的诡异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黑色光芒,与空气中的巫力气息相互呼应。
石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巫鼓,鼓身由某种兽皮包裹而成,兽皮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鼓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巫神族图腾——一个长着三只眼睛的人形图案,中间的眼睛泛着邪恶的红光。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正坐在石台边缘,手里拿着一根由兽骨制成的鼓槌,缓慢地敲击着巫鼓——“咚……咚……咚……”每敲一下,空气中的巫力气息就浓郁一分,那诡异的歌声,正是从巫鼓里传出来的!
“又是巫神族的人!”张天石握紧光刃,声音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有些沙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守护?巫神族和深渊魔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袍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他的皮肤像是纸一样薄,能清晰地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眼窝深陷,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雾气,像是两个小小的黑洞。他的嘴唇很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沙哑得像是由无数人的声音混合而成,带着说不出的阴冷:“我是巫神族的‘巫魂使者’,奉巫祖之命,守护灵脉之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你能走到这里,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但可惜,你今天会死在这里,成为巫魂曲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巫魂使者猛地挥动鼓槌,重重敲在巫鼓上!“咚!”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黑色巫力从巫鼓里爆发出来,像是一道黑色的冲击波,朝着张天石扑来——巫力中夹杂着无数道细小的黑色丝线,像是要钻进他的身体,控制他的意识。
张天石迅速举起光刃,将剩余的星空之力和龙神之力注入其中,光刃爆发出金色和紫色的光芒,挡住了巫力的冲击。“砰”的一声,他被冲击波震得后退了三步,手臂传来一阵发麻的痛感,光刃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你的巫力比黑袍大巫强太多了!”张天石心中一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巫魂使者的巫力里夹杂着一丝深渊气息——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你和深渊魔族勾结在一起,就是为了毁掉灵脉之心,污染整个大陆的灵脉?”
巫魂使者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击巫鼓——“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黑色的巫力冲击波一道接一道地朝着张天石袭来,每一道都比之前更强。张天石只能勉强用光刃抵挡,体内的灵力消耗得越来越快,光刃的光芒也越来越淡,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他的目光落在巫鼓上——每次巫魂使者敲击巫鼓,都会爆发出新的巫力冲击波,显然巫魂曲的力量来源就是这面巫鼓。只要毁掉巫鼓,就能破除巫魂曲的影响,巫魂使者的力量也会大大减弱。
“水瑶,帮我牵制住他!”张天石对着水瑶喊道,“用你的魂息缠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继续敲击巫鼓!”
“好!”水瑶的魂息立刻朝着巫魂使者飞去,淡蓝色的丝体分裂成无数道细线,像一张网般朝着巫魂使者的手臂缠去。巫魂使者的动作微微一顿,立刻调动巫力想要挣脱,但水瑶的魂息很灵活,紧紧地缠着他的手腕,让他的鼓槌停在了半空中,无法继续敲击巫鼓。
就是现在!张天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体内最后剩余的星空之力和龙神之力全部凝聚在光刃上——光刃的光芒瞬间暴涨,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却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他猛地朝着巫鼓冲去,无视了周围的巫力冲击,将光刃朝着巫鼓的鼓面斩去。
“嗤啦——”光刃带着金色和紫色的光芒,瞬间穿透了巫力的阻碍,重重斩在巫鼓的鼓面上。黑色的鼓面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中涌出大量的黑色雾气,巫魂曲的歌声也戛然而止,空气中的巫力气息开始快速减弱。
“不!我的巫鼓!”巫魂使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金属,“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他突然朝着张天石扑来,身体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巫魂使者竟然要自爆!黑色的巫力像潮水般从他体内涌出,笼罩了周围三丈的范围,连空气都被染成了黑色。
张天石脸色骤变,迅速后退,同时将龙神珠的金光全部释放出来——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屏障上刻着无数道龙纹,散发出强大的防御力量。
“砰——”一声巨响,巫魂使者的身体在金色屏障前炸开,黑色的巫力冲击着屏障,让屏障剧烈地晃动起来,表面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痕。但金色屏障终究没有破碎,黑色的巫力被金光逐渐净化,化作一缕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溶洞里终于恢复了平静,钟乳石上的金色符文重新变得明亮,散发出纯净的灵脉之力,之前被巫力污染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张天石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瑶的魂息缓缓飘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心疼:“天石,你没事吧?刚才真的好危险,我还以为……”
张天石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颗灵脉丹——这是之前木苍给他的,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他艰难地将丹药送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纯净的灵力顺着喉咙流进体内,像是一股清泉,滋润着干涸的经脉,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没事,我们赢了……你看,前面应该就是灵脉之心了。”
他抬起手指向石台后方——那里有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那是灵脉之力的光芒,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灵脉之力都要浓郁、纯净,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像是母亲的怀抱。
“真的是灵脉之心的气息!”水瑶的魂息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淡蓝色的丝体也重新恢复了光泽,“我们终于快到了!天石,我们走,拿到灵脉之心,就能启动灵脉龙神83阵,对抗深渊魔族了!”
张天石缓缓站起身,握紧手中的龙神珠,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他朝着通道尽头的金色光芒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知道,拿到灵脉之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他,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的身后,是四域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