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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丸在烛火下泛着暗黄光泽,李震用小刀轻轻撬开夹层,取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布。他未急着展开,而是将铜丸置于案角,目光落在沙盘上嵩阳镇的位置。沙盘旗子未动,但局势已变。
李瑶站在门边,低声报:“苏婉入宫已半个时辰,太妃脉案尚未整理完毕。”
“等不了。”李震将绢布平铺于桌面,指尖轻抚内壁残留的药粉,“取蜂蜡三钱、石灰水半盏,加硫磺少许,文火熬至起泡。”
李瑶立刻转身命人备药。不多时,一碗浑浊液体端入密室。她亲手执勺,将绢布浸入。片刻后,墨迹浮现——字细如蚁,却清晰可辨:“七月初三,雁门关守将吴通密会崔府管家,许以三万石粮,换李氏北境布防图。”落款赫然是“东厂七九驿”。
李震将绢布收入锦匣,合盖时发出轻微“咔”声。他抬眼:“传李毅,带两名死士出城接应苏婉,务必一个时辰内回驿。”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起。李毅推门而入,甲衣未卸,额角微汗:“周崇府昨夜连发三道密帖,皆送往兵部老臣宅邸。”
“今日朝会,必有动作。”李震起身,将锦匣交至李毅手中,“你护送苏婉归来后,直奔宫门等我。若遇阻,不必通报,直接闯入。”
天光渐亮,宫门开启。
金殿之上,文武分列。礼部尚书周崇出班,捧本奏道:“李氏据北境而自专,军械私造,兵权不缴,粮道自控,实为国中之国。请陛下削其藩权,归兵部统辖,以安社稷。”
七名大臣随之附议,齐声请奏。
宦官曹瑾立于御侧,轻声道:“李震拥兵十万,若其反心一起,京畿难保。”
雍灵帝坐于龙椅,手指微动,目光投向殿中空位。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通传:“李震到——”
众臣回头。李震缓步而入,青袍无纹,腰佩铁牌。他不看周崇,也不理曹瑾,径直走到殿心,双膝未跪,只躬身一礼。
“臣有要事启奏。”
周崇冷笑:“你既知有事,为何不早递折子?”
李震不答,从袖中取出锦匣,高举过头:“此匣内藏密信一封、账册节录三页,皆为士族勾结边将、图谋断我北方军粮之证。若陛下不信,可命人当场查验。”
殿内骤静。
兵部侍郎林远上前接过锦匣,打开后取出绢布与纸页,一一呈于御前。
雍灵帝低头细看,脸色渐沉。
绢布上字迹虽小,却笔锋锐利;账册所录,乃是崔氏名下粮仓出入明细,其中三万石粟米流向不明,时间正与密信吻合。更有一份边关驿报抄本,注明“吴通拒纳李氏军粮调度令”,落款日期为七月初五。
“荒谬!”周崇厉声喝道,“此等伪造文书,焉能作证?李震分明是挟私怨报复士族!”
李震仍不动怒,只问:“雁门关守将吴通,可是你门生?”
周崇一滞。
“你侄儿周铭,现任河东转运使,主管北境粮道,可有此事?”
周崇未答。
李震转向群臣:“诸位可曾想过,若北境三军无粮,百姓无粟,边关失守,蛮族南下,谁来承担?是我李氏,还是你们口中‘忠君爱国’的士族?”
林远突然跪地,声音发颤:“陛下!若此时断粮,北境将士必乱!已有屯兵因缺粮哗变,只因李氏临时调运五百车粟米,才稳住局面!”
雍灵帝猛地抬头:“五百车?”
“是。”李震接道,“臣未等兵部批文,自行调粮。若按规矩走,等批文下来,人已饿死。”
殿中再无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