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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指尖触到铜片的刹那,掌心火种“啪”地熄了一半,像是被谁吹灭了半口气。她猛地一怔,手腕还悬在半空,铜片冰凉,纹路硌着皮肤。
“火种……”端木云瞪眼,“怎么灭了?”
“不是灭。”公孙宇盯着她掌心残存的微光,“是被抽走了。”
话音未落,石室地面“嗡”地一震,石桌石凳齐齐轻颤,连墙角那口焦黑小锅都晃了一下,锅底尘灰簌簌落下。
洛璃忽然觉得胸口一紧,仿佛有股无形之力从铜片顺着手臂窜上来,直冲灵台。她本能地想缩手,可那铜片像是黏住了她的指尖,抽不回,甩不脱。
“不对!”慕容雪一步上前,“灵力在动!”
她话刚出口,整间石室的空气骤然凝滞。四人呼吸一滞,只觉四周灵流如沸水翻腾,墙缝、地砖、天花板的石纹里,全涌出肉眼看不见的灵力丝线,密密麻麻,朝着洛璃掌心缠绕而去。
“快松手!”端木云伸手去拉她手腕。
可他的手刚碰到洛璃的胳膊,一股巨力猛地将他弹开,整个人撞在墙上,闷哼一声。
“别碰她!”公孙宇大喝,“灵力场锁定了!外力介入会激化反噬!”
洛璃咬牙,额头渗出冷汗。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经脉里往外抽,像有人拿根管子插进丹田,哗啦啦地放水。她试图调动空间之力护体,可刚一凝神,那股吸力立刻增强三倍,疼得她眼前发黑。
“灶钥……不能松。”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东西……在认主。”
“认主也得命在啊!”端木云揉着肩膀爬起来,“你都快成干尸了!”
洛璃没理他,死死盯着铜片。那两个古篆“灶钥”突然泛起微光,紧接着,她脑海中“轰”地炸开一段陌生口诀——
“灶为心,火为引,灵为食,气为养。修此诀者,须以美食饲火,以火养灵,方得真味。”
是《灶心引气诀》的开篇!
可这口诀不该是刻在书上的吗?怎么……直接钻进她脑子里了?
她忽然明白——这铜片不是钥匙,是试炼的引子。触碰它,就等于启动了典籍中记载的灵力淬炼仪式。成功,得灶心真传;失败,灵力被吸干,沦为废人。
“我得……运转口诀。”她声音发抖,“不然……撑不住。”
“你疯了?”端木云瞪眼,“现在运转,不是火上浇油?”
“不运转,才是等死。”洛璃闭眼,强行稳住心神,“这功法……本就是靠烹饪激发灵力……我……我得做点什么。”
她说着,猛地从空间取出一口小铜锅——正是空间里那口震了一下的锅。锅身温热,像是刚被火烤过。
她单手掐诀,另一只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锅。可她还是强撑着,从空间里抓出一把“焰心椒”、三片“月露草”,又舀了半勺灵泉。
“你要在这儿做饭?!”端木云傻眼。
“对。”洛璃咬牙,“这功法……得用美食引灵。我不做,灵力就被抽走;我做了,说不定还能反客为主。”
锅下生火,青焰腾起。她手法虽乱,却快得惊人,爆香、下料、加水一气呵成。锅盖刚盖上,灵力漩涡猛然加剧,她整个人被吸得往前一倾,膝盖狠狠磕在石地上。
“洛璃!”慕容雪冲到她身边,却不敢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
锅里“咕嘟”作响,红汤翻滚,辛辣中带着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可那香气刚散出三尺,就被灵力漩涡卷走,化作一道五彩气流,缠上铜片。
铜片光芒大盛!
“快好了……”洛璃喘着气,伸手去揭锅盖。
可就在她指尖碰到锅盖的瞬间,异变陡生——
石室四角的地面裂开细缝,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形成四根旋转的灵柱,将她牢牢锁在中央。那灵力漩涡不再只是吸她,反而开始逆向冲击,像无数根针扎进她的经脉,痛得她浑身抽搐。
“她的灵力……在倒灌!”公孙宇脸色大变,“不是被抽走,是被强行逆转!”
“逆转?”端木云急了,“那不就是走火入魔?”
“更糟。”公孙宇死死盯着灵柱,“这是‘灶心反噬’。她做的美食激发了灵力,可这地方不认她的火候,反倒把她的灵力当柴烧!”
洛璃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抱着铜锅,锅里的汤还在翻,可她的手臂青筋暴起,指尖发黑。
“不能让她一个人扛!”端木云怒吼,拔剑就要冲进去。
“别!”公孙宇一把拽住他,“灵柱有灵识,外人靠近会触发连锁反应!”
“那怎么办?!”端木云红眼,“看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