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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还沉在桃源深处,露台的风带着泉水的凉意,拂过洛璃的指尖。她没再闭眼,而是盯着掌心那枚温润如玉的神器——它安静得像块普通石头,可就在刚才,那滴从嫩芽尖坠落的露珠渗入泥土时,整片空间的地脉仿佛轻轻抽搐了一下。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点在灵圃边缘的泥土上。土壤依旧松软,灵气充盈,可触感有些异样——像是指尖下压时,土层深处传来极其微弱的回弹,仿佛下面藏着一口绷紧的鼓面。
“不是错觉。”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取出一枚宁神果的果蒂,正是昨日留下的那枚,轻轻放在石板上,又以灵力在边缘刻了个极细的刻度。做完这些,她盘膝坐下,呼吸放缓,神识如细线般顺着神器缓缓探出。
刚一接触空间地脉,一股潮汐般的灵力波动迎面撞来。她的神识被猛地推回,脑袋嗡地一响,像是被小锤子敲了一下太阳穴。
“哎哟!”她缩回手,揉了揉眉心,“脾气还挺大。”
她没再硬闯,而是将神器贴在胸口,让心跳与它的温热频率慢慢同步。一呼,一吸。再探。
这一次,神识如溪流渗入沙地,缓慢而坚定。她“看”到了——整片桃源的灵力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某种规律在脉动,三息一次,像心跳,像呼吸,像某种沉睡巨物的梦呓。
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那株黑色种子萌出的嫩芽,叶片上的金纹正随着脉动明灭闪烁,仿佛在应和。
“你这是在打摩斯密码吗?”她忍不住嘀咕,“三短三长,求救信号?”
话音刚落,嫩芽的叶片竟真的轻轻晃了一下,像是听懂了。
洛璃眨了眨眼,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灵纸,铺在石板上,又用灵力凝成笔,在纸上画下脉动频率与金纹闪烁的对应图。画完一看,她愣住——那图案竟隐隐构成一个极简的阵法雏形,线条流畅,却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
“这要是个菜谱,我都想试试煎炸还是清蒸。”她喃喃,“可你偏偏是个灵阵……”
她指尖轻点灵泉水面,一滴水珠跃起,在空中凝成镜面。她将灵纸贴在水镜后,闭眼默念一段口诀。水镜微光一闪,映出的图案竟自动补全了缺失的三道符线。
“行吧,你赢了。”她收了法诀,望着那完整的阵形,“看来这地方,真要变天了。”
——
天光未亮,桃源外的世界还在沉睡。可洛璃知道,时间不等人。
她走到灵泉边,取出昨日摘果后留在石上的果蒂。半个时辰前,它还光秃秃的,如今表面已覆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灵气绒毛,在晨雾中泛着微光。
“正常速度,两时辰才长成这样。”她眯眼,“现在,半个时辰就到位——时间流速,真的松动了。”
她心头一震,迅速掐指一算:“若空间内一日抵外界三日,那咱们在这休整的几时辰,外界已过去大半天……”
她猛地抬头,望向桃源之外的虚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叶家大院的飞檐。
“端木云说要睡三天,可敌人可不会等我们睡醒。”她低声,“这升级,来得真是时候,也真是要命。”
她转身回到灵圃,蹲在那株嫩芽前,盯着它微微颤动的叶尖。露珠已不见,可泥土之下,那道金线仍在延伸,方向直指空间深处,像是某种根须在寻找归宿。
她伸手,轻轻抚过神器表面。
“你连着它,它连着地脉,地脉连着这整个桃源……你们这是要搞一场大基建?”她半开玩笑,“图纸我都画好了,开工前能不能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