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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澈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五名年轻人。
这是他第一次以导师的身份坐在这里，这些朝气蓬勃的面孔将成为他第一批亲传弟子。
回想起几年前学院初次邀请他担任导师时的情景，他不由得在心底自嘲一笑。
那时的自己斩钉截铁地拒绝，甚至放出豪言：“连自己的修为都参悟不透，哪有资格教导他人？”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良久，张书澈终于打破沉默，其声清越如寒泉漱石：“家中饭菜可还合口？”
众学子相视而笑，纷纷颔首：“先生家手艺，当真妙绝。”
一番寒暄过后，张书澈神色渐肃：“今日讲学，只论两桩要紧事。”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竖起一根：“其一，”指尖泛起淡淡剑芒，“选定剑道方向，孕育本命剑胚。”
继而舒展第二根手指，剑芒随之流转：“其二，”声音陡然低沉，“为你们揭开剑山不为人知的隐秘。”
不待众学子回应，张书澈声如沉钟：“且住。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须先立下几条戒律。”
席间五虎闻言纷纷正襟危坐。
“其一，”先生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论道之时，须静若止水。若有疑议，当举手示意。”
待得众人颔首称是，他又伸出二指：“其二，自即时起，凡欲举杯着箸者，必先发问解惑。每人限三次机会。”
话音未落，忽见他袍袖鼓荡：“诸生——可都记下了？”
五虎齐刷刷抱拳当胸：“学生谨记！”
张书澈微微颔首，目光流转：“今日辜院长将其三百年剑道心得，凝练为三字真言传授于尔等。”
他声音陡然一沉：“此中真意，尔等须得用心体悟。”
言毕，张书澈轻啜香茗，待茶香在唇齿间流转片刻，方才徐徐道来：“那便从这三字真言说起吧。”
他忽而转向左侧的王伯光，眼中精光闪烁：“伯光，可知你为何能入我剑院？”
王伯光闻言肃立，抱拳沉思良久，方郑重答道：“全仗先生提携。若非先生力排众议，为百花多争得一个名额，弟子至今怕是仍在山野间蹉跎。”
余人皆知，张书澈正是今年梁山地区招生的主事之人。
伯光暗自观察先生神色，见他始终面沉如水，便索性将所知和盘托出：“家伯曾言，弟子书法笔锋中暗藏剑气，或可证弟子于剑道一途确有几分天赋。”
张书澈闻言微微颔首：“善。正是因此，我才在四才子中独选了你，而非那十五岁便入七品的李国飞。”
须知在万剑山这等学武并重之地，能在束发之年便跻身七品之境，确属凤毛麟角。
然而今岁剑院收录的五百余学子中，男子达七品者不过二十之数，女子更仅六人而已。
那李国飞虽是天纵之才，相比下终究少了这份剑意天成。
在这里，张书澈传达出历年来招生的一些潜规则：万剑山乃是以剑道闻名天下的圣地，对于在剑道一途上天赋卓绝的学子，其重视程度甚至超越了传统的品阶之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