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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日子终于到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清晨,一架来自京城的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
以王绅为首的蓝海金城高管团队,一行十余人,身着笔挺的职业装,神情肃穆而专业,鱼贯而出,
迅速坐上早已等候的多辆黑色奔驰车队,目标明确地驶向张氏集团总部大楼。
车队抵达张氏楼下时,收到消息的林钟、林家豪,以及被硬拖着前来、面色死灰的张天成和林淑芬,
已经带着张氏集团仅存的几位高管,强打精神等候在门口了。
看到王绅等人下车,林钟立刻挤出一个热情却难掩僵硬的笑容,迎了上去:
“王总!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王绅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后波澜不惊的儒雅模样,与林钟握手,语气客气却疏离:“林老先生,客气了。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
他的目光扫过林钟身后那一张张写满焦虑、不安和最后一丝侥幸的脸,
尤其是在形容枯槁、眼神空洞的张天成和脸上还带着些许淤痕、眼神怨毒的林淑芬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露。
寒暄几句,众人簇拥着王绅一行进入大楼。曾经人来人往、忙碌喧嚣的张氏总部,如今显得异常冷清,
许多工位空着,留下的员工也大多神情惶然,气氛压抑。
林钟一边引路,一边目光不住地往王绅身后和他带来的团队里搜寻,似乎在寻找某个更重要的身影。
林家豪也按捺不住,终于试探着开口问道:“王总,请问…贵集团的董事长先生,这次没有一同前来吗?”
这话问出了所有张家人心中的疑问。
张天成浑浊的眼睛抬起一丝微光,林淑芬也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王绅脚步未停,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董事长行程另有安排。他明日会准时抵达江城,亲临张氏视察。
我此次先行带团队过来,是按照董事长的指示,先行对接,全面检视张氏集团目前的运营状况、资产明细、人员架构以及…
最新的财务状况。以确保明日董事长视察时,能掌握最全面、最真实的一手信息。”
他这番话,公事公办,合情合理,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家人心中最后一点幻想——那位神秘的老板,
并没有提前现身给他们任何私下沟通、斡旋甚至求情的机会。
林钟的脸色微微一白,勉强维持着笑容:
“原来如此,董事长真是行事周密。应该的,应该的。”
他心底却是一沉,对方这种完全按商业规则来的、冰冷无情的态度,让他感觉极其不妙。
林家豪和张天成夫妇更是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提前检视?掌握最真实信息?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屠宰前的最后称重和验货!
但事已至此,他们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引领王绅和他的团队进入最大的会议室。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对于林家人和张氏残留的高管来说,无疑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王绅带来的团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来自财务、法律、审计、运营等各个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