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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她！
一股混杂着被背叛的刺痛和确认目标的冰冷，瞬间席卷了程无双。
那黑影进入殿内后，并未立刻行动，而是警惕地四下环顾，目光最终落在了摇篮和程无双所在的床榻方向。她似乎在犹豫，是先去确认太子的“死活”，还是……执行其他命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严嬷嬷和赵嬷嬷动了！
两人如同捕猎的豹子，一左一右，猛地扑向那黑影！动作快如闪电，毫不留情！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殿内早有埋伏，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严嬷嬷死死捂住了嘴，赵嬷嬷则用巧劲瞬间卸掉了她的双臂关节，使其失去了反抗能力。
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程无双点亮了床头的烛火，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内殿。她走下床榻，来到那被制住的黑影面前，伸手，缓缓扯下了对方蒙面的黑布。
露出的，正是锦书那张写满了惊骇与绝望的脸。
“为什么？”程无双看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问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锦书嘴唇哆嗦着，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程无双没有再看她，目光转向她被卸掉关节、无力垂落的手臂，注意到她右手紧紧攥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如同胭脂盒般的瓷盒。
程无双示意赵嬷嬷将瓷盒取过。打开一看，里面并非胭脂，而是一种色泽暗红、带着刺鼻腥气的粘稠膏体。
太医署令被紧急唤来，查验后，脸色大变：“娘娘！此乃‘血海棠’剧毒提炼而成的膏体！见血封喉，只需沾染少许于婴儿肌肤或口鼻，顷刻间便能……”
后面的话，无需再说。
程无双看着那盒剧毒，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锦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对方派锦书深夜潜入，不仅仅是为了确认太子生死，更是为了在必要时，亲手下毒，确保太子绝无生还可能！
好狠的心！好绝的计！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带下去，”她对严嬷嬷和赵嬷嬷道，“交给陛下的人，严加审讯！本宫要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还有多少同党！”
锦书被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如同她来时一样，没有惊动太多人。
殿内恢复了寂静，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阴谋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程无双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孩子，轻轻替他掖好被角。
第一局，她赢了。
但她也清楚，揪出一个锦书，不过是斩断了对方一条触手。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老夫人”，那个与西洋舰队勾结的核心人物，依然逍遥法外。
而且，锦书的落网，势必会惊动对方。
接下来的风暴，只会更加猛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