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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挺可笑的。”肖奈忽然接口,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两个公认的天才,却在最简单的事情上,蠢得无可救药。”
异憬愕然地转头看他。
肖奈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深邃,却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看清一切后的、近乎温柔的平静:“所以,异憬,我们能不能……试着都笨得稍微聪明一点?”
比如,不要再把对方推开。
比如,试着说出真实的想法。
比如,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经传递了一切。
异憬读懂了。他看着肖奈眼中那片不再掩饰的、带着期盼的星空,只觉得心脏被一种温暖而酸涩的情绪涨得满满的。他鼻尖有些发酸,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喝了口水。
“……好。”他听到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溢出,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离开食堂时,夜风微凉。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中间隔着不远不近、却不再显得疏离的距离。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时而交错,时而分开。
走到分岔路口,一个往计算机系宿舍,一个往教师公寓方向。
“我到了。”异憬停下脚步。
“嗯。”肖奈点头。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
“那……”
“你……”
话音撞在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异憬忍不住轻笑出声,肖奈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
“你先说。”肖奈示意。
异憬看着他,眼神温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是说,关于那个声学模型,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实验室再讨论?”
肖奈点了点头:“好。明天见。”
“明天见。”
异憬转身,走向教师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到肖奈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那双总是盛满冰雪的眼眸里,此刻仿佛落满了温柔的星光。
异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他回过头,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快起来。
肖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转身,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夜空晴朗,繁星闪烁。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感觉胸腔里那股积郁了太久的浊气,终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