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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修远靠在半塌的墙壁上，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空虚。能量彻底耗尽的感觉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他盯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曾经流动着珍珠色的光芒，现在只剩下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血管。
“修远，你怎么样？”夏侯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难得的紧张。
他摇摇头，想说没事，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澹台月快步走过来，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能量枯竭到这种程度...”她皱眉，“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按理说，守夜人血脉应该能自动恢复才对。”
宇文杰从一堆数据终端中抬起头，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监视之眼崩溃时产生的能量反冲太强了，可能损伤了他的能量循环系统。”
褚修远勉强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信号弹。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但现在看来，安全只是暂时的。
“先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嘶哑，“新纪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夏侯薇立刻开始收拾装备，动作干净利落。“往哪个方向？”
褚修远环顾四周。西伯利亚的寒风已经开始侵蚀这片区域，监视之眼崩溃后留下的能量残渣在空气中闪烁，像是一场永远不会停的微型极光。
“东边。”他指向一片相对完整的建筑群，“那里有守夜人前哨站的信号。”
这个决定做得很快，几乎没有犹豫。放在几个月前，他可能会花上半小时分析每个方向的利弊，但现在，他知道时间比完美决策更重要。
宇文杰和澹台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他们穿过废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监视之眼崩溃后留下的能量碎片像玻璃渣一样散落在地面上，偶尔会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这些碎片...”宇文杰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发光的残骸，“它们在缓慢移动。”
澹台月凑近观察：“不是物理移动，是维度层面的轻微位移。监视之眼可能真的没有完全消失。”
褚修远停下脚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即使能量枯竭，他的观察力还在。“它们在重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能看到那些碎片的移动轨迹有着某种规律，像是在执行一个预设的程序。
夏侯薇立刻举枪警戒四周：“多长时间？”
“不确定。”褚修远靠在墙上喘息，“但不会太久。”
他们终于抵达了守夜人前哨站。这是一个半地下的设施，入口被伪装成废弃的矿坑。宇文杰快速破解了门锁，里面出人意料地完好。
“至少这里有基本的生活设施。”澹台月检查着医疗设备，“我可以在这里给修远做详细检查。”
褚修远被扶到一张简易床上躺下。他闭上眼睛，尝试感受体内的能量流动，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失去了一个一直存在的感官。
“珍珠色能量...”他喃喃自语，“它不一样。”
澹台月正在准备检测设备，闻言抬头：“什么意思？”
“守夜人能量用完后会慢慢恢复，但这种能量...”他停顿了一下，寻找合适的词语，“它像是彻底消失了，但又好像还在那里。”
宇文杰已经在前哨站的控制台前忙碌起来。“我接入监视之眼崩溃时留下的数据流了。天啊...”
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和图像。监视之眼的碎片正在维度夹层中缓慢移动，像是有生命一样寻找着彼此。
“它在尝试自我修复。”宇文杰的声音紧绷，“而且新纪元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一点。看这个。”
他调出一个监控画面。几公里外，三辆新纪元的雪地车正在向这个方向驶来。
夏侯薇立刻检查武器：“多少人？”
“至少二十个，全是精锐。”宇文杰快速敲击键盘，“他们携带了专门的能量收集装置，目标很明确——监视之眼的碎片。”
褚修远强迫自己坐起来。“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但你的状态...”澹台月担忧地看着他。
“总比被俘虏好。”他试着站起来，双腿发软，但勉强撑住了。
这就是成长吗？他心想。从前的他可能会选择躲藏，等待能量恢复。但现在，他知道有时候必须冒着风险行动。
“前哨站有逃生通道。”他回忆着守夜人设施的标准布局，“宇文杰，找找看。”
宇文杰快速搜索系统：“找到了！但通道出口在五公里外，我们需要穿越一片开阔地。”
就在此时，外面的警报器响了。
“他们到了。”夏侯薇已经站在门边，通过监视器观察外面，“正在布置包围圈。”
褚修远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空虚感依然存在，但某种新的东西正在萌芽。不是能量，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感知。
“珍珠色能量...”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它不是在恢复，它是在...转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