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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走到寒玉床前,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如同一位真正的大夫般,先询问起“病人”的感受。
童姥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才缓缓开口。
“那股暖流,并未完全消失,依旧在缓缓滋养经脉。”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白日行功结束后,直到现在,体内再无往日那阴寒刺痛之感,真气运行,也顺畅了许多。这感觉……很好。”
她用了“很好”这个词。
能从性情乖张、眼高于顶的天山童姥口中听到这个词,已是极为不易的肯定。
段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便好。这说明第一次治疗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稳固一些。如此一来,我们进行第二次治疗,基础便更为牢靠,风险也会相应降低。”
他一边说着,一边如同白日那般,身形微动,已然轻飘飘地跃上了寒玉床,盘膝坐在了童姥身后。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
童姥甚至未能完全看清他是如何上来的,心中不由又是一凛。
这小子的轻功,竟也如此骇人听闻!
“师姐,请凝神静气,抱元守一。”
段誉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第二次行功,与初次不同。此次需引导真气,深入你几处主要的郁结窍穴,过程可能会有些许胀痛之感,乃是正常现象,师姐切不可运功相抗,只需全然放松,引导我输入的真气即可。”
他的嘱咐清晰而明确。
童姥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她自然知道,涉及到具体窍穴的疏导,远比初步的真气滋养要凶险得多。
一个不慎,两人都可能受到严重的内伤。
她深吸一口冰寒的空气,闭上了双眼,将体内那因为段誉到来而略有波澜的真气,缓缓平复下去,彻底放松了身心。
“开始吧。”
她沉声道。
段誉不再多言,缓缓抬起右掌。
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将手掌贴上童姥的背心。
而是悬停在离她背心约三寸之遥的空中。
掌心之中,一股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氤氲之气,开始缓缓流转。
那是高度凝聚的北冥真气。
随即,他手掌轻轻向前一按。
那氤氲之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轻柔地、无声无息地透入童姥的衣衫,渗入她的肌肤,直达经脉。
与第一次那温和的暖流不同。
这一次的真气,更加凝练,更加具有“渗透性”和“引导性”。
它们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又如同最耐心的疏导者,开始沿着童姥体内那复杂无比的经脉网络,缓缓推进。
童姥立刻感受到了一种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感觉。
当那股凝练的真气,触碰到她经脉中那些因为常年功法反噬而形成的、如同冰碴碎石般的郁结之处时。
一种清晰的、酸酸麻麻,又带着些许胀痛的感觉,传遍了她的感知。
那感觉并不剧烈,却异常清晰。
仿佛有人正在用极其精巧的工具,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她经脉中那些堵塞了数十年的“淤积物”清理出去。
她能清晰地“内视”到,在那股精纯无比的北冥真气的引导和冲刷下,自己那原本有些晦涩、运行不畅的真气,开始变得更加活泼,更加顺畅。
一些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经脉暗伤,也在那充满生机的真气温养下,开始微微发热,呈现出缓慢修复的迹象。
这种感觉,奇妙无比。
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武学道路上,那层原本以为无法突破的、由功法缺陷构成的壁垒,正在被缓缓凿开一个缺口。
光明,似乎就在前方。
她心中震撼之余,对身后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不禁又拔高了一个层次。
此子对于真气的操控,对于人体经脉的理解,简直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恐怕就算是师父逍遥子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时间,在寂静与寒冰的包裹中,一点点流逝。
冰窖内,只有两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那玄冰散发出的、幽幽的蓝光。
段誉的神情,始终专注而平静。
他的额头,甚至没有渗出一丝汗水。
仿佛这在外人看来凶险万分、耗神费力的精细操作,于他而言,只是一次寻常的运功练习。
不知过了多久。
当段誉引导着那道真气,终于小心翼翼地疏通开童姥足少阳胆经上一处极其隐蔽且顽固的郁结之后。
他缓缓地,开始收回手掌。
那氤氲的真气,如同潮水般退去,一丝不剩地回到了他的体内。
整个过程,精准控制,没有给童姥的经脉带来任何额外的负担。
“好了,师姐。今日便到此为止。”
段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冰窖的寂静。
童姥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次,她眼中的光彩,比之前更加明亮。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听力、视力,似乎都比之前敏锐了一丝。
体内真气充盈澎湃,运行间圆转自如,再无半分滞涩之感。
那种由内而外的轻松与舒畅,是她数十年来都未曾体验过的。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更加凝练和顺畅的力量。
她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身后脸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段誉。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忍不住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尽管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但她心中的好奇与震撼,实在难以抑制。
段誉微微一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师姐何必执着于过程?只需知道,此法有效,且对你我有益,便足够了。”
他巧妙地避开了正面回答,翻身下了寒玉床。
“连续七日,今日是第二日。师姐还需好生调息,巩固疗效。明日此时,我再来。”
他说着,便向着石门走去。
“段誉。”
童姥忽然叫住了他。
段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童姥那双清澈的眸子,正深深地凝视着他。
“你为姥姥疗伤,除了之前所说的,共同执掌灵鹫宫,应对李秋水那贱人之外,究竟还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绝不相信,段誉耗费如此大的心力帮她,会别无所求。
段誉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师姐多虑了。眼下,治好你的伤,让你恢复巅峰实力,便是对我最大的‘好处’。至于其他……”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门,看到了外面守候的某道倩影。
“……或许,只是觉得这灵鹫宫的风景不错,人也……很有趣。”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到石门前,轻轻一推。
石门应声而开。
门外,梅兰竹菊四剑婢立刻投来关切的目光。
当她们看到童姥那比之前更加红润、气息更加悠长的面色时,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恭送公子!”
四女齐齐躬身。
段誉微微颔首,目光在低着头的菊剑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便移了开去,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天枢阁的方向悠然行去。
他的背影,在廊灯和雪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挺拔与神秘。
菊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敢悄悄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迷离,心中五味杂陈。
冰窖内,天山童姥回味着段誉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又看了看门外四个显然心思各异的贴身侍女,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隐约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到来,所引发的波澜,恐怕远不止于治愈她的伤势,以及应对李秋水那么简单。
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正在不断地扩散,影响着湖中的每一条鱼,每一根水草。
而这缥缈峰,这灵鹫宫,这片看似平静了太久的湖水,也即将因为他的存在,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剧变。
夜色,更深了。
风雪不知何时已完全停歇。
一轮清冷的弯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将皎洁的银辉,洒满这片冰雪覆盖的仙境。
也洒在了天枢阁那扇悄然洞开的窗户内,那个凭窗而立,眺望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年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