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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打工人!》的词曲终稿如同拿到了准生证,正式进入了“孵化”阶段——排练。李默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将江城请到了节目组分配给他们小队的专用练习室。
练习室宽敞明亮,镜子墙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一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个兴致缺缺、仿佛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城哥,我们先从头到尾顺一遍歌词和走位?”李默提议,手里拿着他精心设计的、据说“既有效果又不麻烦”的舞台走位图。
江城看了一眼那画满了箭头和圈圈的图纸,觉得有点眼晕。
“嗯。”他应了一声,没什么干劲。
李默却毫不在意,点开了最终版的伴奏。魔性又带着奇异节奏感的音乐在练习室里响起。
“冰冷~的屏幕~(李默努力模仿江城那种慵懒抱怨的语气)”
李默唱得很投入,甚至加上了表情管理——眉头紧锁,眼神放空,完美诠释“不想起床”。他还按照走位图,设计了一个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动作。
江城站在他旁边,按照李默之前沟通的,他主要负责副歌的和声以及间奏的乐器部分,主歌部分基本是站桩输出。他手里拿着李默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找来的一把……尤克里里。
是的,尤克里里。李默觉得这首歌的风格,用琵琶或古筝可能过于“沉重”,这把小巧、音色活泼的尤克里里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搞笑效果。江城对此无可无不可,反正比琵琶轻省。
于是,当李默在地上“挣扎”时,江城就抱着尤克里里,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偶尔伸出脚,看似无意地轻轻碰一下李默的胳膊,仿佛在说“别磨蹭了,赶紧起来”。
这个即兴的、微小的互动,被镜子诚实地反射出来,李默自己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时,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差点破音。
“对不起对不起城哥!你刚才那个动作……太自然了!好像我真的碍着你事儿了一样!”李默笑着解释。
江城没什么反应,只是收回脚,淡淡地说:“继续。”
音乐进入副歌,节奏加快。
“早安!打工人!(李默奋力演唱)”
“灵魂还在沉睡,肉体已启程!(江城用毫无波澜的声线念出和声,形成诡异反差)”
江城那平铺直叙、毫无感情色彩的“念和声”,与李默努力营造的激烈吐槽氛围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冷幽默效果。李默一边唱一边听着耳边这“莫得感情”的附和,又想笑了,但他强行忍住,脸部肌肉抽搐着。
到了间奏部分,按照设计,是江城的“独秀”时间。
李默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位大佬会用尤克里里弹出怎样惊才绝艳的旋律。
只见江城抱起那把小小的尤克里里,手指在上面随意地拨弄了几下。没有复杂的和弦,没有炫技的轮指,只有一段极其简单、甚至有点幼稚的,类似于儿歌《小星星》变调的旋律,被他用那种依旧懒散的节奏弹了出来。
“叮叮咚咚,哒哒哒哒~”
这突如其来的、与前后激烈电子风格格不入的幼稚旋律,像是一根羽毛,猝不及防地搔到了李默的笑穴!
“哈哈哈哈哈哈!”李默这次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城哥!你这……你这是幼儿园起床铃吗?!哈哈哈哈!太绝了!反差萌拉满了!”
他原本以为江城会弹一段琵琶炫技,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操作!但这简单到近乎敷衍的旋律,放在这首吐槽打工人的魔性歌曲里,竟然异常和谐,仿佛在说:“看,打工人的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单调)又无奈(幼稚)。”
江城看着笑瘫在地的李默,停下了拨弦的手指,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解。他觉得这段旋律挺省事的,不明白有什么好笑。
【叮!宿主在排练中成功运用【隐身划水术(初级)】及‘极简主义表演法’,以最低能耗完成个人部分,并意外制造出强烈喜剧效果,活跃了团队气氛。奖励现金:+150,000元。】
系统的提示让江城确认,自己做得没错。省力,还有奖励,很好。
接下来的排练,几乎都是在李默时不时爆发的笑声和江城永恒不变的淡定中进行的。
· 练习“挤地铁沙丁鱼罐头”动作时,李默设计了一个左右摇晃、表情痛苦的队形变换。江城跟着晃,但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脸上依旧是那副“与我无关”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早高峰地铁里灵魂出窍的 bystander(旁观者),效果反而更显滑稽。
· 练习到最后那个“午安”的响指时,李默打得用力又清脆,充满戏剧性。江城也跟着打了个响指,声音轻飘飘的,还慢了半拍,配合他那一脸“终于结束了”的解脱感,莫名地契合歌词里那种“放弃挣扎,选择躺平”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