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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重新坐回树荫下的野餐垫上,姿态慵懒得仿佛他才是来星光村度假的贵宾,而田里那些挣扎的身影只是他眼中流动的风景。他甚至还从那个看似容量不大的背包侧袋里,摸出了一小包独立包装的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泥点。
田里的四个组员,看着他那副样子,再看看自己满身的泥泞和酸痛不已的腰背,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偏偏,他们还没法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人家刚才确实下田了,还留下了那么一小片堪称“插秧教科书”的示范区域。可这示范,非但没有激励到他们,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看,我随便动动手就比你们努力半天强,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宿主,‘技术指导’形象已成功树立,后续划水行为合理性大幅提升。奖励现金:500元。”
系统的提示音让江城嘴角微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思考宇宙的奥秘,又或者只是在发呆。
严导站在田埂高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通过耳麦对跟拍江城的摄像师下达指令:“镜头锁死他!给我拍清楚他每一个偷懒的细节!我就不信观众会喜欢这种毫无干劲的废物!”
他打算用镜头“审判”江城,用舆论的压力逼他就范。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严导预想的有些出入。
监视器里,镜头下的江城,虽然行为懒散,但那张在树荫光影下显得格外清俊的侧脸,那偶尔因为微风拂过而微微眯起的眼睛,那身与周围泥泞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清爽……竟然莫名构成了一幅颇具美感的“田园闲适图”。
尤其是当镜头扫过其他练习生因为努力而扭曲狰狞、满头大汗、浑身泥点的脸庞时,再切回江城这边岁月静好的画面,那种强烈的反差感,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喜剧效果和……吸引力?
“导演……直播间弹幕……”一个负责监控舆论的工作人员小声汇报,表情有些古怪。
严导凑过去看直播间的副屏。
只见弹幕并没有如他预想般对江城口诛笔伐,反而是一片“哈哈哈”和各种调侃:
“哈哈哈我笑死了!江城是懂怎么气死导演的!”
“《论如何优雅地摆烂》——江城着。”
“严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江城:承让承让。”
“只有我觉得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很好看吗?像漫画里的厌世美少年!”
“对比太惨烈了!别人在泥里打滚,他在树下乘凉,关键是他还真干了活(虽然只有十分钟)!”
“这插秧技术……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严导血压持续上升中……”
严导看着这些弹幕,胸口一阵发闷。现在的观众口味都这么奇特了吗?!
就在这时,田里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一个光脚下田的组员,大概是被水里的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或者是因为长时间弯腰导致低血糖,突然“哎哟”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泥水里,溅起一大片浑浊的水花。
“啊!”
“怎么了?!”
“快扶他起来!”
另外三个组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搀扶。摔倒的组员被拉起来时,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泥人,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泥浆,看起来凄惨无比。他似乎还扭到了脚,站不稳,表情痛苦。
突发状况让这个小组成为了全场焦点。工作人员和村民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树下的江城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他看了看那个惨兮兮的泥人组员,又看了看手里还没拆封的另一片湿纸巾,默默地把纸巾塞回了口袋。
嗯,这个……好像不太好继续“精神支持”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向那片混乱的区域。
“怎么了?”他问道,语气依旧平淡。
“他摔倒了,好像扭到脚了!”一个组员焦急地说。
村民大叔检查了一下,说道:“没啥大碍,就是扭了一下,沾了点寒气。娃,你先上岸歇着吧,去那边用清水冲冲。”
那个摔倒的组员在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田边走,样子狼狈又可怜。
剩下的三个组员看着剩下的偌大一片水田,脸上写满了绝望。本来就进度落后,现在又伤了一个,这任务怎么可能完成?午餐减半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就在这时,江城开口了,他对着那个被扶上岸、正在龇牙咧嘴冲洗泥巴的组员,以及另外三个垂头丧气的组员说道:
“看来,我们需要调整一下战略了。”
组员们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最后的期望,难道这个“摆烂王”终于良心发现了?
只听江城继续说道:“鉴于当前出现了非战斗减员,为了确保剩余劳动力的可持续性,避免过度劳累导致更多人受伤,从而影响整体任务进度……”
他顿了顿,在众人(包括摄像师和悄悄竖起耳朵的严导)的注视下,给出了他的“战略调整”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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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我们立刻向节目组申请——降低任务额度。”
组员们:“???”
严导:“!!!”
降低任务额度?!亏你想得出来!
江城却一脸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合理不过的提议:“根据《劳动法》……呃,不是,是根据实际情况。原定五人任务量,现在有效劳动力只剩三点五人(他把自己算作零点五),而且存在伤员。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效率最大化原则,申请按比例降低任务量,合情合理。”
他甚至还看向跟拍导演,补充了一句:“当然,相应的午餐奖励也可以按比例减少,我们愿意接受公平的惩罚。”
神特么三点五个劳动力!神特么按比例减少!你还愿意接受惩罚?你这分明是以退为进,想少干活!
那三个组员都被江城的无耻……不,是“智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导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对讲机扔进田里。他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偷奸耍滑的,见过哭闹耍赖的,就是没见过这种一本正经跟你讲“道理”要求降低工作量的!
他一把抢过旁边执行导演的喇叭,对着江城的方向吼道:“不行!任务量不变!完不成就全体午餐减半!这是规则!”
江城听到喇叭声,抬头看向严导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摊了摊手,对着自己的组员们说:“看来领导驳回了我们的合理化建议。没办法,只能靠我们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想完成任务的人似的。
剩下的三个组员彻底绝望了,认命地准备继续下田当苦力。
然而,江城却又拦住了他们。
“等等。”
组员们疑惑地看着他。
江城指了指那个坐在田埂上揉脚踝的伤员,又指了指剩下的三个人,说道:“既然任务量不变,劳动力受损,我们就必须改变策略,提高效率。盲目苦干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