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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挥了挥魔杖。“帮帮我,卡珀。”她轻声对角落里那个安静待机的人偶说道。
人偶眼中立刻闪烁起温和的蓝光,灵活地跳下架子,开始无声而高效地忙碌起来。
看着很快恢复整洁有序的空间,维奥莱特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她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有些苍白的自己,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管美容魔药喝掉。
佩雷内尔总是说“哪怕天上掉下了龙蛋,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为自己注入一些勇气。
打开衣橱,她的手指掠过几件日常穿的素色袍子,最终停留在了一件质感独特的连衣裙上——那是件绒面的长裙,颜色是极为正调、浓郁而热烈的红色。她将它取出,换上。
丝绒柔软的质感贴合着皮肤,衬得她略显苍白的皮肤愈发白皙通透。
也提醒她无论即将面对怎样的谈话,都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与风度。
维奥莱特有些焦虑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视线落在书架旁边的一瓶琥珀色的蜂蜜酒上,那是为了庆祝成人,妈妈送给她的。
冰凉的玻璃瓶壁触碰到她微热的掌心。她甚至没有去找杯子。她仰起头,对着瓶口,猛地灌了一大口。
然而,她喝得太急了。辛辣中带着甘醇的液体猝不及防地冲入喉咙,刺激得她立刻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甚至因此渗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花。
她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唇边溢出的酒液,胸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呛咳而火辣辣地烧灼着。
门外传来一声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维奥莱特的心猛地一跳,迅速将蜂蜜酒瓶藏到书架背后,用手背擦了擦可能残留的酒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请进。”她的声音比预想中要平稳一些。
门被推开,西弗勒斯·斯内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漆黑的教授长袍,身上带着一丝地窖特有的阴凉气息和极淡的羊皮纸与墨水味。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她身上时,他的眼神似乎微微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走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停在了房间中央,转过身面对她。
他没有迂回,直接切入了核心,声音平稳、冷静、逻辑清晰,像在陈述一系列无可辩驳的实验结论:
“我认为有必要厘清一些事实,以避免不必要的……误解和徒劳的期待。”他开口,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第一,”他开始了,黑色的眼睛直视着她,没有丝毫闪躲,却也没有多余的情感,“我的过去……浸染着无法洗刷的黑暗与污秽。
我所效忠过的、所犯下的罪行,它们留下的阴影永不消散。
这与你在光明和关爱中成长的背景截然相反,是本质上的不相容。”
“第二,”他继续道,语气如同在课堂上分析魔药成分般精确冷漠,“我的性格……乖戾、孤僻、不善且厌恶无意义的社交。
我无法提供你所习惯的、或理应得到的那些……阳光下的温情和轻松愉快的伴侣关系。这对我而言是负担,对你则是不公。”
“第三,”他微微抬起下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我的立场和承诺。
我属于霍格沃茨,更隶属于邓布利多所规划的……更危险、更孤寂的道路。
我的生命、我的精力早已不属于我自己,无法再分割出来承担另一份重量。
任何形式的……牵绊,都是需要被剔除的弱点。”
“第四,”他的目光扫过她依旧年轻、充满生命力的脸庞,“年龄与经历的鸿沟是存在的。
我所经历的背叛、失去与悔恨,塑造了现在的我,一个……不再适合任何关于未来的、轻率构想的存在。”
他一条条陈述着,冷静得近乎残酷。每一个理由都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被他亲手垒砌在一道高墙之上,将他们隔开。
他的姿态里没有自卑,只有一种基于冷酷现实评估后得出的、不容置疑的结论——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她而言,是“不合适”的。这是一个基于事实的逻辑论断,而非情绪化的自我贬低。
他说完了。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他站在那里,如同黑色礁石,等待着她或许会出现的反驳、争吵,或是终于认清现实的退缩。
维奥莱特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激动。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试图用理性筑起的高墙,看着他冷静面具下的那双眼睛。
维奥莱特本能的意识到,他这种推开她的举止,完全是出于倔强,而不是因为厌恶。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微微踮起脚尖,温柔地、坚定地吻上了他紧抿的、缺乏血色的薄唇。
那是一个短暂却不容拒绝的吻,带着蜂蜜酒的淡淡甜香和她本身温暖的气息。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的两只手停留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维奥莱特稍稍退开少许,依旧捧着他的脸,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最精准的咒语,瞬间击碎了他所有苦心构筑的壁垒:
“斯内普教授”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你说了这么多 ,列举了所有你认为我们不合适的理由。
但是,你唯独没有说……你不爱我。”
斯内普整个人如同被最强大的石化咒击中了一般,彻底僵在原地。
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逻辑、所有精心构建的防御工事,在她这句轻飘飘的话面前,轰然倒塌,碎成齑粉。
他那总是充满了讥讽、洞察和智慧的黑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空白的震惊和无措。他试图维持那副冷漠的面具,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骤然停止的呼吸却出卖了他。
维奥莱特接着说道“教授,你的灵魂是在至暗中扎根的植株,筋骨坚韧,脉络里流淌着寂静与风霜——而我也从来不是只追逐光亮的浅萼向日葵,离了晴日便不能生存。”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他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看清她那看似柔和的外表下,那颗比他更加勇敢、更加固执、更能直视本质的心。
最终,那紧抿的唇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他极其缓慢地、几乎是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那里面翻涌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挣扎、恐惧、无奈,以及一种他无法再否认的、深埋已久的……渴望。
他没有说话。
但他没有推开她。
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一种沉重的、近乎认命般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