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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咬了咬牙，低声道：“我不清楚幕后主使是谁，只知道传递命令之人的位置。”
这一次，他不敢再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悉数交代，甚至连无关的恒王府也提了一嘴。
片刻后。
失血过多加上寒气侵蚀，林云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看向苏落恒，声音虚弱：“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落在你手里，我必死无疑。只求……给我一个痛快。”
说完，他闭上双眼，静待死亡的降临。
苏落恒手腕一翻，长剑入手，随即寒光一闪——
“噗！”
闷响过后，一切归于沉寂。
一道凌厉的剑光横扫而过，冰凋应声碎裂。
随着林云的冰凋破碎，剑气余势不减，接连斩碎后方四座冰凋封印。
一名魂帝，四名魂王，尽数陨落。
染血的冰晶在空中飘散，各类魂导器散落雪地，在极致寒冰的侵蚀下大多受损严重。
苏落恒神情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杀戮对他而言早已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从不主动挑起杀戮。
但既然这些人自寻死路，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苏落恒俯身拾起储物戒指，将满地战利品尽数收起。
虽然已从林云口中获取情报，但仍需验证。原本打算留个活口，可惜尹老恰在前几日闭关研究特殊能量。若有亡灵魔法相助，倒能验证林云所言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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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尹老未闭关，这场刺杀根本不会发生——杀意乍现时就会被察觉。
回想此次遇袭，确实太过大意。若非恰逢来接应雪帝，独自面对魂帝与四名魂王的围攻，恐怕凶多吉少。念及此，苏落恒仍感后怕。
雪帝的出现要从两日前说起。
那日修炼结束时，精神之海突然震荡。只见悬浮的雪丹正绽放耀眼白光，波纹般的光晕在精神海中扩散。尹老悬浮在雪丹旁，而苏落恒闭目感应间，竟在脑海中看见一道倩影正朝明都而来。
"感应到了？"尹老问道。
"老师，我感知到她正在接近明都...这就是您说的感应？"
"不错。"尹老颔首，"订立契约时，为师以雪丹为媒介将你们相连。任一方发起联络，另一方的雪丹便会产生共鸣。此刻正是雪帝在呼唤你。"
———
随后尹老告知了闭关事宜。
考虑到雪帝初入人类都市，为避免意外，苏落恒决定亲自接应。这才有了今日独自前往森林的行动。
不料却被林云等人盯上。
察觉到危险逼近，苏落恒立刻召唤雪帝现身。由于两人距离不远，此次消耗的本源之力并不多。
……
……
一切归于平静。
确认方圆百里再无威胁后，雪帝周身凌厉的气息逐渐消散。她白皙的面容略显苍白，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方才借用雪丹本源之力，对她而言亦有负担。
尽管力量与躯体皆属于她，但这具新生的人类身躯尚无法承载七十万年积累的本源之力。
随着本源之力回归雪丹，莹白光芒中，雪帝的形态也开始变化。
片刻后，光芒褪去。
雪帝已化作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容颜虽比先前稚嫩，却依旧清丽绝俗，冰肌玉骨。
冷傲如冰山的气质中，平添几分柔和，恍若谪仙沾染尘世烟火。
此刻的她不再如往日那般高不可攀。
此外，她的身形整体缩小了一圈。
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身高——从需要仰视到平视，苏落恒的感受最为直观。
他面露讶色：“雪帝，你这是？”
“这才是我如今真实的人类形态。”雪帝轻声解释，“先前只是暂借雪丹之力恢复部分实力。待我修为逐步提升，自会复原。当然，若遇强敌，仍可借雪丹之力短暂抗恒封号斗罗。”
“若要重回巅峰，还需你的协助。”
她的声音清冷似雪。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苏落恒喃喃道。对他而言，封号斗罗级别的助力已是意外之喜。
“……”
对话结束后，苏落恒一时无言，只是怔怔望着这位极北之主。
即便容颜青涩，她依然美得令人屏息。
雪帝则遥望北方，目光似穿透虚空，落在那片冰雪国度。
沉默良久，苏落恒想起先前线索，开口道：“雪帝，随我去那人提及之地，或许能找到新线索。”
他戴好飞行魂导器，正欲动身，却见雪帝轻轻摇头。
“你或许误解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嗯？”苏落恒一怔。
“契约仅限护你性命，其余事务与我无关。”
“但……”
“我不是你的仆从。”雪帝打断他，纤指轻抬，“若执意要我同行，便用第一枚令咒来换。”
“原来如此……”苏落恒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