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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运输船残骸燃烧的刺鼻气味尚未完全从鼻腔中散去,当“烬星”昏红的光芒第一次透过巢都巨型通风井上方厚重的毒云,斑驳地洒在张远脸上时,他心中“噔噔噔”敲响了三声警钟。
即使在赫利俄斯-普莱姆那混乱不堪的下巢摸爬滚打了两年,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生机勃勃”的堕落景象。他原以为赫利俄斯的下巢已经是人类城市混乱与罪恶的底线,但“王冠”巢都的中巢,仅仅是他初步接触的层面,其黑市的猖獗、秩序的崩坏程度,就已然能与赫利俄斯的下巢“媲美”。
至于这里的下巢……张远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它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在帝国阴影和绝望环境下,物种(无论是人类还是异形)为了生存所能呈现出的惊人“多样性”。
从咋咋呼呼、四处零元购的绿皮小股流寇,到行踪诡秘、在阴影中蔓延的基因窃取者教派;从因污染和辐射而扭曲的普通变种人,到那些仅仅传闻中就足以让一整个装备齐全的PDF连队人间蒸发的、巢穴深处的骇人巨兽;从倒卖报废零件和过期口粮的小贩,到那些眼神狂热、身上带着非人装饰、公然崇拜混沌符号的邪端异教徒……五花八门,群魔乱舞,简直像是一场在绝望深渊里举办的畸形博览会。
真的,张远发自内心地同情——甚至可悲地认同——本地的PDF们。当他看到那些士兵眼中混合着麻木、倦怠、恐惧以及一丝被环境同化后的残忍时,他完全理解了。守着这么一片牛鬼蛇神齐聚、烂到流脓的土地,还能保持基本的人形和建制,本身就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
然而,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从几个用格洛斯肉排和劣质烟卷就能收买的PDF老兵油子那里得知——这个鬼地方,这个“王冠”巢都,居然已经是格鲁夫-9星球上仅存的三个巢都中,状况“最好”的一个了!
那天晚上,张远独自一人站在据点高处,望着脚下那绵延无尽、在昏红光芒和自身霓虹中扭曲蠕动的巨型城市,感觉一股冰冷的荒谬感直冲头顶,他甚至怀疑那些PDF是不是在集体耍他玩。但随后更多用烟酒换来的、零碎却相互印证的消息,以及凯文从阴影中带回的冰冷确认,都无情地告诉他:这是真的。而张远当时的脑子里只剩下“啊?????”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他妈的不讲道理的操蛋!
郁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驱使着张远。他想起之前那位在新兵训练营给他看病的那位医生,给他的医嘱:“到地儿后找一个最好的酒吧,喝喝当地最好的酒。找一个当地最好的餐馆,尝一尝当地最好的食物。”当然,医生的后半句,他自然而然的忽视了,毕竟在战锤40k这个世界里,妓院里面出现的“美女”对于张远来说,她们的艺术价值有点太过超前了。
于是,他带着瓦里克斯和凯文,用半块星界军标准军粮为代价,根据一个缩在巷子里、眼睛滴溜乱转的信息贩子的指引,来到了下巢一个据说以其“独特鲜甜”的合成酒而远近闻名的酒吧——“鲜肉酿”。
酒吧隐藏在一处巨大的、锈蚀的管道交汇处下方,入口处用粗大的铁链挂着几串风干的不明生物头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混合了劣质酒精、金属锈蚀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腻人的肉香。里面人声鼎沸,各色人等混杂,从眼神凶悍的帮派分子到表情麻木的底层工人,几乎人人都端着一杯浑浊中带着奇异粉红色的酒液。
张远也要了三杯。酒液入口,一种过于强烈的、类似浓缩肉汁的“鲜味”瞬间冲击着味蕾,随后才是劣质酒精的灼烧感。他皱了皱眉,并没觉得有多特殊,反而那股腻人的肉味让他有些不适应。“大概是加了什么合成蛋白质浓缩液,或者……耗子肉干提鲜?”他暗自揣测,甚至莫名想起了曾经的队友“锅炉”,那家伙就特别擅长把变异巨鼠处理成意想不到的“美食”。要是,他们也能活到现在就好……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酒吧后厨方向传来,硬生生打断了张远的回忆和思绪!
被打断回忆而心烦意乱的张远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瞬间刺向声音来源。酒吧里大部分酒客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只是短暂安静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喧嚣。但张远、瓦里克斯和凯文却清晰地看到——酒吧那个脑满肠肥、系着污秽围裙的老板,正带着几个满脸横肉、手持带钩铁棍的打手,从一个铁笼里拖出一个瘦骨嶙峋、拼命挣扎的人!那人被粗暴地按在一个沾满暗红色污垢的石台上……
接下来的画面,让经历过赫利俄斯地狱战争的三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瓦里克斯的机械义肢猛地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拳头瞬间攥紧,指关节的金属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变形,油污从接口处被挤出一丝。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腾地燃起两簇暴怒的火焰,低吼道:“操他帝皇的!这帮杂碎——!”
凯文唯一的那只眼睛瞳孔骤然缩成一点冰寒的针尖,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整个人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弓,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猎杀状态,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身体微微低伏,如同准备扑击的毒蛇。
张远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肉香和血腥味的空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强行压下瞬间涌起的杀意,抬手示意瓦里克斯稍安勿躁(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推开身边一个醉醺醺的酒客,大步走向那老板,声音冰冷得如同格鲁夫-9地底的寒冰:“老板,你们这‘独家秘方’……用的什么肉?”
那老板刚完成一次“取材”,正擦着汗,看到张远三人(尤其是体格骇人的瓦里克斯和气息危险的凯文)过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油腻而残忍的笑容,带着几分炫耀:“哈!新客人?识货!咱家的酒,用的可是最新鲜的‘活肉’!看到没?现取现用,保证那股‘鲜甜’劲儿独一无二!别家可吃不到这口……”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张远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够了。”张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打断了老板的“热情”介绍。他已经得到了那个早已确定、但绝不想听到的答案。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灭。
他转身,对着两位同伴,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和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恶心:“走吧。这地方……让我想吐。”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魔窟时,那酒吧老板看着他们相较于周围酒客明显更整洁(尽管风尘仆仆)的衣着,以及刚才问话时似乎流露出的“不适”(被他误解为胆小),贪婪和残忍压倒了他的判断力。
“等等!”老板声音提高,几个打手立刻拎着还滴着血的铁棍围了上来,堵住了门口。“三位爷,这就走了?咱家的独家秘方可是被你们看光了……这规矩,可不能坏。要么,以后就在咱这当‘长期原料供应商’抵债,要么……”他狞笑着,掂了掂手里一把巨大的、沾着肉末的切肉刀,“……就把你们身上值钱的玩意,还有这身看起来不错的行头,全都留下!”
张远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老板,肩膀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极度荒谬、无奈和一丝……被气笑了的表情?
他对着瓦里克斯和凯文,用一种近乎吟叹的、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真的,我哭死。这老板其实可以不用说后面这几句的……但他非得补上。他妈的……非得补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瓦里克斯向兵营里面的其他士兵们转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无奈的耸耸肩,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后来成了第一突击排内部流传的一个梗,专指某种毫无悬念、自寻死路的碾压式结局。
接下来的两分钟,对于“鲜肉酿”酒吧里的某些人来说,是生命中最漫长也是最后的两分钟。
张远甚至没有去解背后那柄巨剑的布条。在第一个打手挥舞着铁棍砸来的瞬间,他随手抄起一个未知金属做成的酒杯,侧身、进步、右手猛的一抡!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那打手的惨叫声刚出口一半,张远手里的酒杯已经如同重锤般轰在他的下颌上,将其整个人打得离地飞起,撞翻了好几张桌子,瘫软在地没了声息。
另一个打手咆哮着持刀捅来,张远看也不看,一脚踹在身边一张沉重的金属桌上。桌子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横移出去,精准地撞在那打手的膝关节侧面。
“砰!啊——!” 又是一声脆响和凄厉的惨叫他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每一次出手都简洁狠辣到极致,关节、喉结、太阳穴……全是致命处。仿佛那个酒杯变成了这颗星球上最致命的武器。
瓦里克斯发出一声兴奋而暴怒的低吼,如同出笼的猛兽。他那条劣质机械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却带着恐怖的力量直接抓住了砸向他的一根铁棍。
“给老子过来!” 他怒吼一声,机械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连人带棍将那个体重至少两百斤的打手硬生生抡了起来,像甩链锤一样砸向另一个冲来的敌人!
“轰!” 两人撞在一起,骨骼碎裂声闷响着,如同破麻袋般滚倒在地。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也没闲着,一拳砸在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打手面门上,那张脸瞬间就像被砸烂的果子一样凹陷下去。
凯文则如同真正的幽灵。他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身影在昏暗拥挤的空间里几次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