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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宇文铭府邸的书房内却因炭火烧得过旺而显得有些闷热。他正漫不经心地听着心腹汇报江南近况,起初并未太上心,直到几个关键词清晰地传入耳中。
“……我们的人盯了数月,从几家铺子旁敲侧击打探到,陆姑娘身边的丫鬟秋云,近几个月采买的物什颇有蹊跷。”探子低声禀报,“除了寻常用度,她定期会去药铺抓药,方子里虽掺了些掩人耳目的寻常补药,但其中有几味,如当归、艾叶、桑寄生,皆是安胎要药,份量不轻。”
宇文铭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缓缓坐直了。
探子继续道:“此外,她还在不同布庄零散购入大量质地柔软的白棉布,以及上好的草纸。更有一回,我们的人扮作货郎,亲眼见她从杂货铺买走了崭新的剪刀与烈酒……这些,都是妇人生产时必备之物。”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炭火哔剥作响。宇文铭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所有的线索在他脑中瞬间串联起来——深居简出、称病避客、苏衡的讳莫如深,以及这些确凿的采买物证。
他嘴角开始控制不住地上扬,最终化为一声低哑而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沈玦!好一个陆明璃!”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猎人终于锁定猎物致命弱点的兴奋光芒,“守寡的嫂嫂,竟怀了小叔子的孩子!这可是伦常大罪!真是天助我也!”
他来回踱步,脑中飞速盘算着。难怪要远避江南,如此遮掩!
“给本王死死盯住那座宅子!”他停下脚步,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尖锐,“但绝不可打草惊蛇!现在动手为时过早,本王要等……等她生下那个孽种!那才是铁证如山!”
他仿佛已经看到,当这个孩子被抱到御前时,沈玦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百口莫辩的狼狈。这不仅是风流罪过,更是对皇室颜面和礼教的践踏,足以将这位权势煊赫的首辅彻底打入深渊。
“沈玦啊沈玦,”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志在必得地低语,“你精心隐藏的这一切,终究是藏不住了。”
探子躬身继续禀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还有一事……属下等人根据那秋云近期的行踪反复比对勘验,发现她虽每日仍回原宅生火造饭,做出陆姑娘仍在静养的假象,但其真正的落脚点,似乎已经转移。她每日采买后,最终都会绕道前往……城南一处靠着织造坊的偏僻院落。”
宇文铭踱步的动作倏然停下,转过身,烛光映得他半边脸庞明暗不定:“城南?织造坊附近?” 他嘴角慢慢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倒是会选地方,那处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确实比清静的别院更难引人注意。”
他走回书案后,指尖重重按在铺开的江南舆图上那个新被圈出的位置,仿佛能隔空按住那个让他寻觅已久的目标。
“很好……”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终于将猎物锁定在瞄准镜内的笃定,“给本王把人撒出去,将那座院子给我围死了,一只鸟飞进去都要知道是公是母!但是,”他语气骤然转厉,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探子,“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惊走了她,本王唯你是问!”
他重新坐下,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不定。“沈玦把心尖上的人和孩子藏得如此之深,如此大的一个把柄,若是用得好了……”他未尽之语中充满了狠厉与期待。
探子感受到那股寒意,头垂得更低:“属下明白,定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日夜轮守,绝不出半点纰漏。”
几乎就在三皇子宇文铭收到确切消息的同时,四皇子宇文珏的书房里,也弥漫开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宇文珏听完幕僚的禀报,并未像他三皇兄那般喜形于色,只是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精光。
“三皇兄在江南……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他轻轻吹开茶沫,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幕僚低声道:“殿下,三皇子此番怕是握住了沈玦的要害。我们是否要……”
宇文珏抬手打断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急什么?三皇兄这般辛苦替我们查探,我们岂能辜负他的‘美意’?”他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一点,“来人,将三皇兄查到的这些……关于江南陆氏可能身怀六甲、并已悄然移居的消息,原原本本,写一封密信,送给沈首辅。”
幕僚微微一怔,随即恍然,眼中露出钦佩之色:“殿下此计高明!如此一来,沈玦必承您的情,而三皇子那边……”
“就让本王的皇兄,先去和沈玦斗上一斗吧。”宇文珏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尚未融尽的残雪,语气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冷静,“沈玦不是易与之辈,三皇兄想凭此一举扳倒他,未必能如愿。他们斗得越狠,损耗越大,于本王而言,岂非越是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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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亲自下场,只需将这消息悄然递出,便足以在沈玦与三皇子之间埋下一根更深的刺,点燃更旺的火焰。无论最终谁胜谁负,他都将是最从容的观局者,甚至……是那个最终走出来收拾残局的人。
“记得,”他转身,语气郑重地叮嘱,“信要写得隐晦,但要点需清晰。不必署名,沈玦自有判断。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地送到他手上。”
“属下明白,定会安排最稳妥的途径。”
幕僚领命退下后,宇文珏独自负手立于窗前,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封密信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将在京城与江南两地,激起怎样的汹涌暗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低声自语,冰冷的笑意在眼底缓缓漾开,“皇兄,沈玦,你们……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永昌侯府的书房里,烛火猛地爆开一个灯花,映得沈玦的脸色忽明忽暗。那封无名密信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纸张边缘几乎要嵌入掌心。
“身怀六甲……悄然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