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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冷笑：“你说这话，和血衣侯一模一样。”
白螭猛地抬头。
江尘没回避他的视线：“你们都想护她，可没人问她想不想活。她右眼金瞳觉醒时，第一句话是‘离我远点’——她知道自己的血会烧了谁。”
冰室内一片死寂。
苏蘅的手指动了一下，指尖凝出一点冰晶。白螭立刻蹲下，握住她的手，低声：“姐……你能听见吗？”
没回应。
江尘盯着她颈后那块皮肤，忽然问：“雪妖族圣女传承，是不是必须剖心献祭？”
白螭抬头，眼神一凛：“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
白螭沉默几息，终于开口：“每一代圣女，都要在及笄之日剖心祭天，才能激活寒魄印，镇压地脉魔气。”
江尘点头。
他明白了。苏蘅不是被合欢宗改造的玄灵体——她是天生的雪妖圣女，只是血脉被封印，直到噬心蛊暴走，才被魔气冲开。丹阁阁主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用傀儡线控制她，用丹修性命喂养本命蛊，为的就是在她觉醒时，抽走寒魄印的力量。
白螭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你想做什么？”
江尘没答，只伸手按在苏蘅心口。冰层下，寒魄印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那纹路在跳动，像一颗被冰封的心脏，正在缓慢复苏。
白螭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别碰她。寒魄印一旦彻底觉醒，她会变成冰棺里的活祭品——就像姐姐那样。”
江尘抬眼：“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蛊虫吃干净？”
“我有办法。”白螭咬牙，“用冰魄枪封她血脉，让她沉睡百年，等魔气退去再唤醒。”
“然后呢？”江尘冷笑，“再让她在百年后某个及笄日，被人剖心？”
白螭拳头砸向冰地，冰层炸裂：“那你说怎么办！”
江尘松开手，站起身。
他走到冰室中央，低头看插在地上的冰魄长枪。枪柄“璃”字仍在渗血，血珠顺着纹路流下，在冰面上画出一道蜿蜒红线。他蹲下，指尖蘸血，在冰上画出一道符文——和密匣表面那对双莲缠绕纹一模一样，只是走势相反。
符文刚成，密匣突然震动。
江尘左眼血瞳一闪，识海中闪过画面：千年前，雪妖圣女白璃抱着婴儿站在祭台边缘，身后是沸腾的地脉，面前是手持冰枪的族人。她将婴儿交给白螭，低语：“带她走，别让她回来。”
画面断了。
他抬头，看向苏蘅。
她颈后的皮肤突然发烫，冰晶纹路顺着血管蔓延，一直延伸到右眼。蒙眼布下的金瞳猛地睁开，一道金光射出，击中冰室穹顶，冰层瞬间炸裂，雪花如雨落下。
白螭惊叫：“她要醒了！”
江尘没动。
苏蘅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轻，却清晰得像刀刮过冰面：
“哥……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