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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如此冷静平常,反倒让刚才盛怒的陆老夫人和陆昌盛一时愕然起来。
 难道真是他们误会了?
 “您二位放心吧,兰娘跟我的时候清清白白,之后更是再未与裴遂接触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我们陆家的种。”
 陆老夫人见他说得那么果断,总算信了。
 紧绷了一下午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陆老夫人放心了,却也恼道:“那左家女可真够坏的,自己管不住丈夫,竟过来攀咬我们陆家!害我们陆家丢尽脸面!”
 “砚辞,这事你可得好生解决,要不然咱们陆家真要背负这样的名声沦为别人的笑话了。”
 陆砚辞点头:“孙儿知道,孙儿明日就带兰娘去京城找左家说清楚,左家要是不肯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请太后出面。”
 陆老夫人和陆昌盛听他这么说,终于放心下来。
 陆老夫人吩咐道:“那你去找你媳妇吧,你媳妇今日也是受委屈了。”
 陆老夫人这会又不喊左氏了。
 心里还十分庆幸刚才没直接喊左谧兰过来,要不然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砚辞点头离开。
 他神情依旧,只有在转身走出院子的时候,才猛地沉下了一张脸。
 好在今日路上人并不多,无人窥见他这一份变化。
 他就这么一路沉着脸往他跟左谧兰的院子走去。
 而此时,拾月也正跟左谧兰在说陆砚辞回来了的事。
 眼见陆砚辞迟迟未过来,拾月担心不已,左谧兰倒还是那副心如止水的样子,靠在床上没说话。
 自从大夫离开之后,左谧兰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好像已经预见自己的结局,正在等待着宣判。
 外面传来声响:“少爷。”
 “主子,姑爷回来了!”拾月率先激动道。
 左谧兰眼睫微颤,红唇微抿,到底也没法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她僵硬着身子扭头往外看,果然看到陆砚辞穿着官服掀帘踏入。
 拾月先过去跟陆砚辞请安。
 她这阵子一直都有些害怕跟陆砚辞相处,甚至就连广安,她也一直怕见着他。
 每次看到他们主仆,她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姑爷是如何冷漠地吩咐广安去解决了春冬。
 好在陆砚辞平日也忙,广安又是外男,她平时也碰不太上。
 但今天看到陆砚辞,她却是想也没想就直接冲到了陆砚辞的面前跪了下来,嘴里更是苦苦哀求道:“姑爷,主子从来就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可一定要为主子做主啊!
 “出去。”
 陆砚辞没有理会跪在脚边苦苦哀求的拾月,径直往前看去。
 左谧兰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
 见他看过去,便准备从床上起来。
 拾月还想出声哀求。
 左谧兰看了眼陆砚辞,也开口了:“拾月,你先出去。”
 听到左谧兰的声音,拾月这才抹着眼泪先出去了。
 她出去后,左谧兰扶着床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预想好所有的结果,但真的面对陆砚辞,左谧兰岂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初选择陆砚辞虽然是为了脱离左家,但当时可供选择的人并不少,她对陆砚辞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后来相处,至少在陆砚辞左右摇摆之前,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陆砚辞长得好,文采又斐然,本来就吸引人。
 即便后来看出陆砚辞对沈知意并非没有爱情,她也想着他们是夫妻,还有孩子,是想着好好跟陆砚辞把日子过下去的。
 所以明知道陆砚辞自私利己,冷血无情,她也依旧怀揣着一份感情,始终希望他们能好好在一起。
 但如今——
 看着陆砚辞望向她的眼神,看着他远远站在那,左谧兰几次启唇想说话,最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为自己说了一句:“我跟裴遂没有什么。”
 夫妻俩离得很远。
 左谧兰低着头,看不见陆砚辞此时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看见。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哑着声音十分艰难地说了一句:“……孩子也是你的。”
 陆砚辞始终没说话。
 直到左谧兰的心越来越冷,甚至闭上眼睛,准备跟陆砚辞说分开的时候,屋里才响起一声很轻的叹息。
 陆砚辞终于朝左谧兰走了过去。
 “好了,兰娘,我信你,别那么难过了。”
 “明日我会亲自陪着你去左家,让左家给你一个交代,必不叫你受委屈。”
 左谧兰豁然抬头。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砚辞,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地就信了她的话。
 她还以为……
 “砚郎,你真的信我?”她说得小心翼翼,不敢确定。
 “当然。”
 陆砚辞流露出温柔的模样,却并没有触碰左谧兰。
 他看着左谧兰,好像依旧还是那个温柔可靠让人信赖的好夫婿。
 “你是我的妻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相信?”陆砚辞再次柔声安抚了左谧兰一句。
 左谧兰先前被左湘君指责时没有哭,没外头那么多人用恶意、八卦、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也没哭,即便回到家感受到家里人对她的不同,她也没哭。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陆砚辞休弃的准备,没想到陆砚辞竟然信她。
 即便是左谧兰这样聪慧清醒的女人,在此刻也情难自禁,不可避免地掉下了眼泪。
 她流着眼泪朝陆砚辞扑了过去,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左谧兰很少做这样的举动,她总是一副识大体的模样。
 这次也是真的情难自禁了。
 陆砚辞被她抱住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有刹那的紧绷和凝滞,几乎是瞬间,他就想伸手直接推开左谧兰,离她远些。
 但这种想法只持续了片刻时间,很快陆砚辞就又恢复如常。
 他还需要靠左谧兰替她打通朝中的那些关系,现在正是好时候,他也不能再因为家里这些事丢尽脸面了!
 不管左谧兰究竟有没有对不起他,他都得让外头的人知道她什么错都没有,他们始终恩爱。
 这样他才能保全自己的脸面。
 陆砚辞心中一片冰冷,眼底也是一片暗色,面上却好似依旧温柔可亲一样。
 他终于抬手揽住了左谧兰的肩膀,出声安慰她:“好了,别为这些事哭了,我们明日还得回左家。”
 “好,我不哭,我不哭。”左谧兰边说边慌忙擦掉了眼泪。
 夜色渐深。
 陆府因为陆砚辞的一番吩咐,自然不会再有人讨论什么,好像一切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而此时的信义侯府,早过了用晚膳的时间,陆平章却还没有回来。
 晚膳的时候,赤阳先送来陆平章写的书信,说他今晚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叫她不必等他,早些休息。
 沈知意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自己吃完晚膳,又洗漱了一番,没想到快到亥正时分,陆平章还没回来。
 这是沈知意平时睡觉的时间了,她到点就开始打起了哈欠。
 今日是秦思柔值夜,眼见天色渐晚,她哈欠已经打个不停,便劝她:“主子不如先去睡觉吧,侯爷应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他要是知晓,也肯定不舍您这样一直等着。”
 “什么时辰呢?”沈知意先问了句。
 待秦思柔回完,沈知意也有些吃惊:“这么晚了?”
 “那你先下去吧,我再待会。”反正净室里的热水也都已经备好了。
 秦思柔自然不肯,还想陪她。
 但沈知意很坚持。
 秦思柔没法,自然只能答应着先退下。
 沈知意又坐在贵妃榻上,靠着窗往外头看了一会,见外头还是没有动静,沈知意忽然起身。
 秋色渐浓,天也渐凉。
 她随手拿过架子上的披风披在身上,之后便点了一盏灯笼往外走去。
 茯苓她们都已经下去歇息了,秦思柔也被她打发走了,整间培风居都显得十分冷清,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但沈知意知道暗中有不少人保护着她。
 她自然不怕会出事。
 这样出来,沈知意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确定陆平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只是想着在里面待着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出来走走,或许就等到了呢。
 也不知道陆平章今晚究竟做什么去了,竟耽搁到现在。
 沈知意提着灯笼,慢慢走在小路上。
 “怎么还没回来?”沈知意边走,边拿脚尖轻轻踢着地面,小声嘀咕道。
 没想到还真叫她等到了陆平章。
 眼见前面拐角处有灯火传过来,沈知意忙提起灯笼看了一眼,果然瞧见陆平章和沧海的身影,沈知意立刻欣喜起来。
 刚要朝陆平章那边跑过去,沈知意想到什么,又立刻熄灭灯笼往旁边躲了起来。
 她以为就那一刹那的时间,陆平章和沧海肯定不会注意到,也不会想到她会出来等他。
 她想躲起来吓他一跳。
 这很幼稚。
 沈知意以前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现在倒是做得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但陆平章和沧海是谁?
 沈知意能看得见他们,他们当然也能。
 只是看到那边突然熄灭的灯笼,沧海不由疑惑出声:“主子。”
 陆平章也看着不远处。
 即便沈知意熄灭了灯笼,但今晚月色依旧可以照见她的身影。
 陆平章没想到沈知意会出来等她,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躲起来,他眼中闪过笑意,没等沧海说什么,他就抬了抬手,又指了指另一处地方。
 沧海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换了方向。
 只是没想到主子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他也不由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