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市中当鬼医

第11章 雾锁苗疆,蛊生暗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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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在群山中最后的嘶吼终于停歇,轮胎摩擦着湿滑的柏油路面,发出刺耳的呻吟。车门“嗤”地一声弹开,带着浓重水汽、草木腐殖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泥土腥味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盘龙坳,到了!” 司机沙哑地喊了一声。

苏念提起背包,和林晚一前一后走下摇晃的车身。脚下是坑洼不平、湿漉漉的柏油路边缘,混杂着被车轮碾碎的泥浆。环顾四周,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没有预想中那般简陋的车站。这里只是公路旁一个稍宽的岔口,旁边立着一块早已被风雨剥蚀得字迹模糊的石碑,隐约可见“盘龙坳”三个斑驳的刻痕。石碑旁,一条更加狭窄、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小路,如同受伤的蛇,扭曲着钻进前方浓得化不开的墨绿之中。

山,无穷无尽的山。高大厚重的山体在低垂的灰云下呈现出一种压抑的黛青色,山顶被翻涌的白色雾气吞没,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不可知的世界。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一切,深绿、墨绿、近乎黑色的植被层层叠叠,只有靠近小路的地方,才被勉强砍伐出仅容两人并行的缝隙。空气粘稠而湿润,带着沁骨的凉意,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饱含水的苔藓。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浓荫深处发出单调而悠长的嘶鸣,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沉闷的水流声。

“这……就是周妈的老家?” 林晚裹紧了薄外套,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下意识地靠近了苏念一些,身上那股奇异的暖流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压迫,微微收缩着。

苏念点点头,从背包侧袋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唐雨薇生前用娟秀字迹写下的地址:黔东南州,盘江县,盘龙坳村,周桂兰。 他展开随身携带的简易地图,比对着模糊的地名标记,最终确认了方向——那条泥泞小路,就是通往盘龙坳村的唯一通道。

“走吧。” 苏念的声音低沉而稳定,率先踏上了泥泞的小径。鞋底立刻陷入湿滑的泥浆,发出“噗叽”的声响。林晚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

小路在密林中蜿蜒攀升。巨大的蕨类植物从两侧伸展出来,带着露水的叶片不时扫过手臂,冰凉刺骨。腐烂的落叶堆积在树根旁,散发出沉闷的气息。光线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斑驳陆离、不断晃动的光斑,使得林间的幽暗更加深邃莫测。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除了单调的脚步声、彼此的呼吸和无处不在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那份寂静,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晚小声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过于安静的密林,“太安静了,连只鸟都看不见。”

苏念也早已察觉。识海中,悬壶星图缓缓流转,银辉比平时更加明亮,带着一种无形的警惕。核心的药秤虚影微微震颤,并非预警强烈的邪气,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粘稠的窥视感?仿佛这片山林本身,就是一只巨大的、沉默的眼睛。他悄然运转一丝“青木养炁法”,试图沟通周围的草木精元,反馈回来的却是极其微弱、驳杂且带着隐隐排斥的意念碎片。

就在这压抑的寂静中,小路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几缕稀薄的炊烟,如同挣扎的细线,艰难地穿透浓雾,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升起。

盘龙坳村,到了。

与其说是村落,不如说是几十栋吊脚楼和低矮土屋,极其勉强地依附在陡峭的山坡之上。房屋多是陈旧的木结构,被常年的湿气浸染成深褐色,瓦片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狭窄的石阶湿滑陡峭,将各家各户连接起来,如同挂在悬崖上的蛛网。村口,几棵巨大的、枝干虬结扭曲的老樟树盘踞着,树皮上刻满了岁月和某种难以辨认的符号,散发着沧桑而沉重的气息。树下,零星地坐着几个穿着靛蓝土布衣服的老人,目光浑浊,如同蒙尘的玻璃珠子,无声无息地追随着这两个陌生闯入者的身影。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深沉的麻木和……难以言喻的戒备。

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潮湿、阴郁、仿佛凝固了千年的寂静之中。只有远处溪涧沉闷的水流声,以及偶尔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才证明这里并非完全的死地。

苏念和林晚的到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份死寂。那些原本呆坐的老人微微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聚焦过来。一些低矮的门窗后,也探出几张同样麻木、带着审视的脸。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声的排斥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悄然涌来。

“请问……” 林晚鼓起勇气,走向树下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手里搓着麻线的老婆婆,“周桂兰周婆婆家怎么走?”

老婆婆动作顿住了,布满皱纹的脸缓缓抬起,浑浊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林晚,又扫过苏念,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旁边另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吧嗒着嘴,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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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求助地看向苏念。苏念上前一步,用尽量清晰的普通话重复道:“老人家,我们找周桂兰,周婆婆。”

这次,那搓麻线的老婆婆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桂兰……桂兰病咯……病得凶……” 她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村子深处靠近山壁的一栋格外低矮破旧、几乎被藤蔓爬满的木屋,“喏……那里……起不来床咯……”

“病了?” 苏念心头猛地一紧,与林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来得太巧了?“什么病?多久了?”

“不晓得……好久了……” 老婆婆低下头,继续搓她的麻线,似乎不愿再多说,“就那样躺着……不说话……不吃东西……光吊着一口气……” 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寻常物件,而不是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村里没人管吗?” 林晚忍不住追问,语气带着急切和一丝愤怒。

“管?” 抽旱烟的老汉嗤笑一声,露出黑黄的牙齿,“她一个孤老寡婆,没儿没女的,谁管?还不是靠大家伙儿轮着送口吃的,灌点米汤……阎王爷不收,就这么拖着呗!” 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

苏念的心沉到了谷底。周妈昏迷不醒?无儿无女,靠村民轮流照顾勉强吊命?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他几乎可以肯定,有什么人,或者说某种力量,不想让周妈开口!不想让他查下去!

“谢谢。” 苏念压下翻涌的思绪,对老人点点头,拉着还想说什么的林晚,朝着老婆婆指的那栋破败木屋走去。

石阶湿滑陡峭,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两侧吊脚楼的阴影里,似乎总有目光在窥视,冰冷而警惕。越靠近那栋木屋,空气里的湿冷和腐朽气息就越发浓重。木屋低矮得几乎要匍匐在地,墙壁倾斜,木板缝隙里塞着干草,门板歪斜,只用一根木棍虚掩着。屋前一小块泥地,长满了湿滑的青苔。

苏念轻轻推开那根充当门栓的木棍,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草药、霉味、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如同枯败植物根茎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屋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扇蒙着厚厚油垢的小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借着这光,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形: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条瘸腿板凳,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的杂物。最里面是一张用木板和石头搭成的矮床,上面铺着看不出颜色的破旧被褥。

一个枯瘦得如同骷髅般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床破被里。花白稀疏的头发粘在毫无血色的头皮上,脸颊深深凹陷,皮肤蜡黄松弛,紧紧包裹着骨骼,眼窝是两个深陷的黑洞,嘴巴微微张着,露出几颗稀疏的黄牙。如果不是那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胸口起伏,苏念几乎以为看到的是一具干尸。

这就是周妈?那个将唐雨薇从小带大、情同母女的周妈?那个可能掌握着唐雨薇死亡真相关键线索的周妈?

苏念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踩在腐朽的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识海中,悬壶星图骤然加速运转,银辉大放!核心的药秤虚影剧烈震颤,发出无声的嗡鸣!一股强烈的、非自然的“病气”正从床榻上那具枯槁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疾病衰老之气!那气息阴冷、粘稠、带着一种诡异的迟滞感,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冷的藤蔓,缠绕、渗透、堵塞着周妈体内残存的生机!更让苏念心悸的是,这股“病气”的源头,似乎并非来自周妈本身,而是……外来的!如同一种无形的枷锁,强行锁住了她的魂魄,将她拖入无边的黑暗沉沦!

“安神定魄咒”的咒言在心间流转,苏念下意识地并指如剑,一缕精纯的星辉元炁凝聚指尖,带着温和的安抚意念,就要隔空点向周妈的眉心,试图稳住她那如同风中残烛的魂魄。

“住手!”

一个苍老但异常严厉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门口响起!

苏念和林晚猛地回头。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土布衣裤、头上缠着同色布帕的老者。他身形不高,甚至有些佝偻,但站在那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皮肤黝黑,布满刀刻般的皱纹,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此刻正严厉地、带着强烈的警惕和审视,死死盯着苏念伸出的手指!

“你们是什么人?对桂兰婶子做什么?” 老者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跨步走了进来,直接挡在了苏念和周妈的床榻之间,如同一堵沉默的山壁。

“老支书!” 林晚认出了来人,正是刚才在村口树下抽烟的老汉之一。

“我们是周婆婆以前照顾过的小姐的朋友,” 苏念放下手指,收敛气息,语气平静地解释,“听说她病了,特意从很远的地方来看望她。”

“看望?” 老支书的目光锐利如鹰,在苏念和林晚脸上来回扫视,尤其在苏念身上停留更久,带着一种近乎穿透性的审视,“桂兰婶子病了大半年了,神志不清,话都说不了。你们看也看过了,心意到了就行。村里条件差,没地方招待外人,趁天没黑透,赶紧走吧!”

逐客令!毫不掩饰!

“老支书,周婆婆她……” 林晚还想说什么。

“她好得很!有村里人照顾,死不了!” 老支书粗暴地打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盘龙坳有盘龙坳的规矩!外人不明不白地闯进来,对病人动手动脚,谁知道安的什么心?赶紧走!再不走,天黑了路不好走,山里的东西可不认人!” 话语里,赤裸裸的威胁意味已经毫不掩饰。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苏念清晰地看到,老支书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关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身后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几个沉默的、同样穿着靛蓝土布衣服的壮年村民,眼神冰冷,无声地堵住了门口。

识海中的悬壶星图发出强烈的警示嗡鸣!药秤虚影疯狂摇摆,不仅仅指向床上周妈那诡异的“病气”,更清晰地指向了眼前的老支书和他身后那些沉默的村民!他们身上,都隐隐缠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同源同质的阴冷迟滞气息!仿佛被同一个源头所沾染!

苏念眼神微凝。这绝不是普通的排外!周妈的昏迷,村民的诡异状态,这笼罩整个村子的阴郁气息……还有这毫不留情的驱赶……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这个村子本身,或者说控制这个村子的某种力量,不想让任何人接触周妈!甚至,不想让任何外人停留!

硬闯?对方人多势众,且明显有恃无恐。强行动用祝由术?苏念没有把握能在不伤及无辜(包括昏迷的周妈)的前提下,同时应对这么多被诡异气息沾染的人,更不知道这背后还藏着什么。

“我们只是想看看周婆婆,没有恶意。” 苏念压下翻涌的元炁,放缓语气,做出让步的姿态,“既然村里不方便,我们这就走。” 他拉了一下还想争辩的林晚,示意她不要冲动。

老支书紧绷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丝,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只是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立刻离开!

苏念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枯槁的身影,强忍着探查的冲动,拉着林晚,在几个村民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默默走出了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木屋。

外面的天光更加黯淡,雾气似乎更浓了。盘龙坳,如同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坟墓,将他们排斥在外。

“我们就这么走了?” 回到泥泞的小路上,林晚不甘心地回头望着那被雾气笼罩的村子,压低声音,“周妈肯定是被害的!那些村民……”

“我知道。” 苏念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凝重,“但硬来不行。他们身上……有东西。” 他无法向林晚解释那诡异的“病气”同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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